“地级市才多少人啊?”刘向东禁不住说。
这年头进城务工的人少,除了几个沿海大城市,还有帝都以及申城这俩大都市,其他地方见不到几个农民工。
沿海城市在海边,洪水到不了那儿。受灾的是内陆城市。一旦决堤,受灾的是老百姓。
东西到不了最需要的那些人手里,还不如捐钱省事。
段老三:“好运连这点都想到,肯定有法子,别卖关子了。你们的东西好弄,我还不知道去哪儿弄呢。”
梁好运道:“咱们有个人带一些人先乘飞机过去。我和向东在这边安排装车。你们到那边联系当地车队,然后去火车站接货。对了,再做一些横幅,比如好运食品公司,向东批发公司,你的电脑公司。”
“还,还做横幅?”段老三禁不住说:“不好吧?怎么跟打广告一样。”
梁好运:“我刚才说了,我也有私心。再说了,打广告钱给电视台,咱们这是给受灾群众。有了咱们的东西,国家能省下很大一笔钱。咱们这叫为国为民,顺便打广告。”
“你这么一说好像咱们还特伟大?”段老三被她逗乐了,“你这个觉悟都快把你们家园丁比下去了。”
梁好运点头:“我比他觉悟高。他眼里除了钱就是钱。今天说他学校可能组织捐款,两百块还找我要。我问他钱呢,存起来了。三哥,向东,你们都没碰股票吧?”
段老三摇头:“跃民号注销了。”
“这么说真存起来了?”梁好运诧异。
刘向东:“没听说他倒腾什么生意。有可能。”
“他存钱干什么?有病啊。”梁好运皱眉。
段老三笑着调侃:“怕你以后不要他,存点钱防身吧。”
梁好运转向他。
段老三不敢相信:“他真这么说?这个张跃民,真行!我以前只知道他胆子大脸皮厚,没想到脸皮能这么厚。现在你们家老老小小里里外外,全你出钱?”
刘向东:“两百块钱捐款都找好运要,你说呢?”
段老三服了,“不愧是张跃民,从不让我失望。”
刘向东:“不说这些。我过去吧。衣服这事不用我出面。保栓能搞定。我去五里坡找些小伙子跟我过去接货。对了,好运,也没说哪儿需要物质,我们捐给谁啊?”
梁好运道:“我打个电话。”
“你大舅你二舅?”段老三问。
梁好运摇头:“他们退了。大表哥在商务部,他们也是打电话问别人。我找赵伯伯。”
“对!”段老三想起来了,“赵新宇他叔还没退休。李擎的堂弟,好像也是军人。找他也行。”
梁好运再次摇头。
这几年李家人没少过来,然而那个堂弟就来两次。第一次是李家知道张跃民还活着,第二次就是今年春节前夕。
张跃民问他在部队干什么,他随口说一句就转移话题。梁好运估计在特殊部门。比如是特种兵。李家想找他也不容易,更别说梁好运。
梁好运有赵新宇他爸的电话号码。
赵爸爸一听梁好运要捐东西,劝梁好运再等等,可能过两天水就下去了。
梁好运没法说,这个时候堤坝可能已经被打水冲开了。因为都他妈的豆腐渣工程。
于是梁好运就说看电视,部队官兵过去了,这是给抗洪官兵的。
赵爸爸当了一辈子兵,梁好运这样说赵爸爸无法拒绝,立即找他弟。赵叔叔也以为堤坝能撑住。可是梁好运有这个心,他也挺高兴,就给以前的战友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赵叔叔险些气晕过去,因为有些堤坝已经开裂了。
大雨不过几天,救援部队还没想好要不要泄洪,群众还没疏散,堤坝先扛不住。赵叔叔挂掉电话就破口大骂。
骂累了,想到梁好运,赵叔叔用自己的手机打给梁好运,长江中下游都危险。
梁好运办公室有地图,只是上面标的是好运食品抵达的地方。当即摊开地图,指着三省交界地,“统一送到这里。”
“有火车吗?”刘向东担心。
梁好运:“我现在去火车站问问。我跟那边的人熟,这时候坐火车南下的人不多,应该能给咱们一班车。”
“一班车?”刘向东惊呼,“好运,那是火车,可不是汽车。多少东西才能装一班车?”
梁好运道:“车间今天开始三班倒,人歇机不歇。两天东西就出来了。两天够吗?”问段老三。
段老三笑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让我找到货,甭说两天,一天足够,而且还是给咱们送上火车。不过,你总得说个数,或者几班车也行。”
梁好运没想过这点:“一成呢?”看向刘向东:“食品厂这边我出七你出三,批发市场那边,我出三,你出七。”
段老三:“年利润一成?我是没问题。对你们,尤其好运,这不是一笔小钱。要不要跟跃民商量商量?”
梁好运摇头:“他知道了,指不定得说,还不如给他呢。”
“跃民不是这样的人。”刘向东道。
梁好运:“我知道,他肯定这么跟我开玩笑。”
段老三好奇:“问一下,你们一成收益,没一千万也得有五百万吧?”
刘向东不禁说:“你当我们印/钞票呢?”
段老三嗤笑一声:“少瞒我。别的不说,就说你们的纯净水,就他娘地下水净化一下,装瓶子里就卖了。除了瓶子钱和人工工资,还有什么成本?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卖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