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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可季浅还是隔着那茶黑的雾色,看到后面车子里脸色阴沉的陆宴景。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时不像孟飞鸿那样紧迫,因为他根本不怕出事。

季浅不敢和陆宴景横着干就是因为,他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他可以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并不计后果。

就像三年前,他也是这样追着季霖图,直到把季霖图的车逼到去撞钢筋车。

哪怕那时季浅也在季霖图车上,哪怕他明知道一旦出事,季浅会死的千疮百孔,他也还是那么做了。

季浅的手抠着座椅,隔着防窥玻璃和陆宴景遥遥对视着。

她知道陆宴景看不到她的位置。

所以她更想看到陆宴景逼她上绝路时是什么表情。

但显然,多年的商战历练,已经让陆宴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季浅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她想看到的表情。

蓦的,陆宴景的视线看过来,季浅猛地和他目光相对,心里一紧。

隔着防窥玻璃,陆宴景当然看不到季浅,只是他有种被人盯着窥视的直觉。

但很快,他就挪开了目光,视线瞥向自己搭在中控台上的手腕上。

他手腕上被玻璃割出来的伤本来已经凝结了,不过刚才开车太用力,导致血痂再次挣开,此刻手腕上沁出的血已经将方巾染得斑驳。

不过陆宴景并没有去管它,他抬眸看向前方孟飞鸿的车,下颌线阴郁的收紧。

孟飞鸿以为他能带季浅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