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万万没想到这个星期都要加班,不好意思了,这周六千的更新都不太准时QAQ
硕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诗经改编
六卿贵重,不宜以细故辱——朱元璋
第53章
人群在片刻死寂中随后陷入更大的混乱中,原本只是围着的人,瞬间涌了上来,人群瞬间逼近中间。
陆行环视着义愤填膺的众人,面容冷肃,长剑指天,大喝一声:“拔剑。”
在前面拦人的锦衣卫齐刷刷出剑,凛冽剑锋在秋日耀眼的日光下如一道道霜雪自剑身划过,刺得人不由眯眼顿步。
“我们不过是讨论政务,哪里碍着掌印大人的眼,难道就是因为没夸掌印大人吗?”有人被逼退后阴阳怪气地说着。
“夸掌印什么,草菅人命,以言为讳,独断专行,天神公愤,还是父母双亡,无情无情无义,孤独此生。”
紧跟着就有人出声附和着,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阵嬉笑声。
陆行呲笑一声,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说道:“给我抓起来。”
一侧待命的锦衣卫直接进入人群,原本还群情激奋的读书人大部分都后退一步,神色惊恐,直接露出最开始说话的两个人。
那两人神色惊恐,连连后退。
“你们做什么!大庭广众不过是一句骂人的话,就要抓人吗。”有一个黑壮模样的读书人挺身而出,直言不讳。
锦衣卫按剑看着他,嘴角露出讥讽笑意。
“那我骂你孬种,软蛋,废物,瘪三,一条狗,傻/□□秀才,狗娘养的的老乌龟,含鸟猢狲整日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歪拉骨接万人的大开门驴子狗臭屁,行不行。”
他一开口就带着市井粗鄙之语,说话声音又含着几分薄凉笑意更显讽刺随意,就像面前之人只是一些上不得台盘儿的阿猫阿狗一般。
“你,你,你们竟然如此污言秽语。”
“果然是西厂的走狗,无礼无德,难登大雅之堂。”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我定要让你们名誉扫地。”
拥簇的人群中呵斥声络绎不绝,但此刻他们都学精了,只敢在人背后躲着骂人。
“怎么你骂我们,我就得受着,我骂你,我就是污言秽语,粗人一个。”
那抓人的锦衣卫身形高大魁梧,足足高出众人一个头,闻言只是居高临下,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最后不耐烦地把那个黑脸书生推开,伸出蒲扇大手,把最开始说话的两个人像捏着一只小鸡,一手一只拖了出来。
两个人被锦衣卫重重贯在地上,疼得在地上打滚。
“怎么不说,继续说啊!呸,孬种。”
另一个高瘦的锦衣卫直接踩着其中一人的手指,冷冷环顾着四周:“出了这个风头,爽了,可你看看还有谁帮你。”
被踩手的书生发出尖锐的嘶喊声。
那群书生被吓得呆立在原处,原本蠢蠢欲动要上前的人,顿时停下脚步。
那手指明显依旧断了。
“大庭广众不过是一句骂人的话,就要抓人吗。”被推到在地上的黑面书生见状大声说道。
“谢病春你这个阉人,这是文字狱,这是捂人口舌,你看看这天下,谁服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阉人,丧尽天良,活该是无父无母的煞星,咒得他们不得好死……”
一直沉默的谢病春抬眸,只这一眼,冰冷如雪山几重,把那人看的瞬间僵在远处,嘴巴张了张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与此同时,陆行的剑眨眼间就抵着那书生的脖颈,鲜血如注。
明沉舟瞬间站直身子,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谢病春身上的杀意。
“够了!”
一直站在谢病春面前保护一开始差点被拿下的学生的罗松文大喝一声。
“出言不逊,牵扯父母,何为仁礼。”他面容严肃,厉声呵斥道,“还不退下。”
有书生大着胆,想要把人拖出来。
“谁敢动。”陆行厉眼一扫,手指微动,那血便汹涌地贴着雪白的剑身流出来。那黑脸书生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血流的,一张黑炭大脸此刻也泛出青白之色。
罗松文立刻怒视着谢病春,咬牙说道:“不过是一个学生。”
谢病春唇色泛出微微白意。
他不说话时,整个人便是冷淡疏离的模样,眉眼低垂时,越发显得不近人情,无法靠近。
“学生是免死金牌嘛,骂了人,咒了父母也能安然无恙离开。”陆行愤愤说道,“如此出言不逊,我便割了他的脑袋,给我们掌印赔罪。”
其余西厂锦衣卫也是刀尖发狠,直指诸位学生,刀光森寒,血煞无情,吓得不经事的人已经两股战战。
“那你要如何。”罗松文逼近他,刻板严肃的眼角带着年迈的皱纹,嘴角的皮肉都在紧绷着,紧盯着面前冷淡之人,缓缓说道,“要我替这个学生死吗?”
“老师!”
大师兄龚自顺立马着急上前,扶着罗松文的手臂,一脸急色:“老师何必说气话。”
“掌印。”他抬眸看着谢病春,抿了抿唇,小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掌印若是不解气便扇他几巴掌。”一众书生中,有一个特立独行穿着魏晋文人的博带宽袖,头发半披着,一双含情眉目无奈说着,“何必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