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愣了下,将油纸包的牛肉递到左手,弯腰捡起公文册子,掸了掸,重新放回了桌上,笑呵呵道:
“大人今日心情不好?”
鬓角斑白,眼窝深陷的老宦官怒气冲冲,坐在堂屋桌案后,睥睨着他:
“我记得,与你说过,不要再来。”
赵都安无耻道:
“上次说的,是不许深夜来访,眼下太阳可才落山呢。”
孙莲英嗤笑道:
“我这里是什么好去处?不如与那些纨绔厮混游玩有趣?”
真小心眼啊,不就是翘班几次……赵都安干笑,并未辩解。
径自将酒肉放在后衙庭院石桌上,道:
“衙门伙食太差,大人还未用晚饭吧,我带了您喜欢的桂花酒,冯记的牛肉,东施坊的豆腐,搭配韩记的小咸菜……”
并不丰盛,但胜在对口味。
孙莲英恍惚了下。
许久前,有一段时日,赵都安也时常提着吃喝来见他。
可从小禁军发迹,飘忽后,便再未有过。
“呵,倒还记得咱家喜好,”孙莲英沉默了下,不屑道:
“你的酒不行,里屋有好的。”
赵都安眼睛一亮,屁颠去提了两坛老宦官的私藏陈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