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母后,孩儿被流放人间的这么些年,敢问一句,你们真的真心期盼我的归来,认为我还有回来的那一日吗?”泷琰真君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灵魂的深处艰难地挤出来,沉重得让人窒息。
“我于人间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无数次,没有一人对我的未来有所期待,包括我自己。”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那无尽的痛苦回忆之中。“在人间,我历经了无数的磨难,每一次的生死边缘,都只有孤独和绝望相伴。没有人在意我能否活下去,没有人期待我能有个美好的未来。我曾无数次在黑暗中挣扎,觉得自己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觉得自己的生命毫无价值。”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人,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此生有他就不算毫无意义……你们却告诉我,天道如此,他只是个工具,只是拿来助我剔除魔骨的工具?用完即可抛弃的工具?”泷琰真君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愤怒与不甘。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这样的天道,我如何能服?我如何能服?”泷琰真君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来。他的怒吼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震得人心头一颤。
话音刚落,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长剑,一道寒光闪过,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万年未曾受过伤的钧天界帝君竟应声倒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而身后厅上高悬的九曜晷,也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出现了一道裂痕。那裂痕如同蜿蜒的闪电,在九曜晷上迅速蔓延,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整个宫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泷琰真君持剑而立,他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眼神中透着决绝和坚定。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而倒在地上的帝君,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对他出手。
泷琰真君的母亲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冲过去扶起帝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儿啊,你这是做了什么糊涂事!”她悲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于是,人人皆知,钧天界武神太子泷琰真君,在回归九重天的第一日,就因不赦之罪,被押上九重天行刑台。那一日,整个九重天都被阴霾所笼罩,狂风呼啸,仿佛在奏响哀歌。
八十一道天雷轰隆作响,每一道都蕴含着无尽的天威,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雷光交错,他的身躯在天雷的轰击下颤抖,却始终紧咬牙关,不肯屈服。直至最后,他几乎神魂俱灭,那曾经熠熠生辉的身影,变得奄奄一息,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我听说的也就这么多。”信阳上仙沉声道,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说罢,对着我摇摇头,自嘲般笑了。“不瞒你说,我刚回到九重天,也还想着,马上下到幽冥界,去寻嫣荷,但听闻了泷琰真君这档子事,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胆怯与懦弱。说白了,我不如他,没有那般勇气。泷琰真君为了心中所爱,为了坚守那份执着,敢于与整个天道对抗,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而我呢?即便我们也曾立下永生同心的誓言,但我依旧没有这等毁天灭地也要一直在一起的决心。在这无情的天道面前,我只能选择退缩,选择妥协。”信阳上仙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消散。
言罢,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臂,优雅地捞出一条小巧的金鱼。那金鱼在他的指尖奋力跳动了几下,溅起几滴水珠。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手中的小生命,随后又轻轻一甩手,将它扔回池中。金鱼入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你当这么些年,他为何一直没有来寻你?并非他不愿,而是他不能。”他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惋惜。“他受过刑之后,几乎什么都不剩,神力也是全无,钧天界帝君明言放弃他,他空有太子之名,已再无继承钧天界的资格。他于九重天而言,已是弃子。”他边说边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而他的性命,则全靠他母亲,以自身心头血滋养,这才将他一点点救回来。她自身却因此耗损严重,只能闭关仙界重新修炼。这五十多年,泷琰真君一直在陪伴母亲左右,悉心照料,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几年情况略微好转,他这才马不停蹄地下界来寻你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声音也变得低沉。
“有些话,我估计他并不愿告诉你。他并非无所不能,也非随心所欲,他伤了帝君,损了九曜晷,这对钧天界已是奇耻大辱。他此次下界,若你不愿跟随他,他再回去,恐怕再无机会见你。我这次下来,也是奉了天后密旨,好好保护他,最好……要他再也不要回九重天。”他的表情越发严肃,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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