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玉也看出门道来了。
嫁妆半个时辰之前才抬进府,这会儿就有佟总管带着圣旨来搜证物,时间卡的刚刚好,若说不是安排好的,打死他也不信。
毕竟从来没有哪家娶亲,在新娘子的嫁妆抬进门之后当场点验的,所以定远侯府丝毫不曾察觉有人动手脚。
这是一个死局,一个针对定远侯府的死局。
陆祁玉想通了这一点,心慢慢地沉下去,手脚一寸寸变得冰凉,这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仿佛顷刻间就变成了寒冬腊月,遍体生寒。
“佟总管,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可犬子沉谙自幼体弱多病,药不离身,流放途中艰难险阻,怕是危及性命,还请佟总管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犬子一马。还有今日的新媳妇,她没过门,算不得陆家人,是以……”
陆祁玉在接受了现实之后,尽最大的可能为陆沉谙和顾昭雪谋出路。
谁料话还没说完,便被佟总管打断:“陆侯爷,咱家也是奉命行事,陆侯爷所求之事,兹事体大,咱家可不敢随意答应。圣旨上说了,但凡与陆家有关之人,一律流放!”
佟总管油盐不进,一挥手,之前的士兵一拥而上,纷纷抓着定远侯府的众人,送上了囚车。
囚车是早就准备好的,就跟在那两百士兵后面,连给定远侯府应对的时间都没有。
佟总管一手捧着圣旨,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盯着,士兵们手中捧着册子,挨个儿清点定远侯府的人数,所有的奴仆杂役、府兵护卫,一个不落。
终于轮到了主人家,定远侯陆祁玉和夫人杨巧叶被关进打头的一辆囚车,而那几个粗手粗脚的士兵转身去抓陆沉谙,还有两个士兵朝着顾昭雪走过来。
“姑娘,怎么办?他们人多,我没办法救你出去!”这时,顾昭雪耳边传来音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