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淳高兴的很。
以前侯夫人天天盼着各房有人,现如今好,男孩子多了起来,侯夫人看着就喜人。
她还笑道:“马上白家的姑娘明年也要进门了,你们都得照应些。”
“娘,您放心,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处的好好的。”林氏心道二房的小叔子就是个不闹事的,白姑娘她也去看了几回,是个有章法的姑娘,再说了,又是填房,哪里闹的起来。
芸娘也附和:“大嫂说的是,太太您就放心吧,等着接儿媳妇就是了。”
侯夫人被儿媳妇这么一说,心里总是高兴的。
总归如今在办丧事,大家不能总出门,家中女眷们聚在一起,都不是那等掐尖的,倒是好相处的很。
芸娘拿了针线过来做,她飞针走线做的很快,林氏看衣裳的身量,倒像是跟鹤儿做的,不禁感叹:“你对他可真好。”
“大嫂,小橙子是个费衣服的,只是她外婆还有姨母成箱的送过来,衣服多的穿不完,倒是鹤儿,练武磨衣裳,我替他做一两件,这料子吸汗。”
沅娘自来疼妹妹,她们何家是湖州大户,在京城还有几家铺子,其中就有裁衣服的铺子,特意做了一箱子送过来。甄氏则是自个儿在家无事做,便和仆妇们替淇哥儿还有小橙子再有沅娘的景天做衣服,一人得好几箱子帽子衣服。
更甭提孙姨娘那里,以前都是跟穆莳做,现下
所有的功夫都是跟小橙子做。
这小子见风就长,衣服也多,一天换三套都不重样。
林氏见状,也知道芸娘是真心待鹤儿,等庞氏过来的时候,有意说给她听,也希望她不要时常送东西给鹤儿了,她们外人看着也尴尬,长此以往妯娌还要不要处。
说这话时,林氏也是一片好心,“你三嫂待鹤儿跟亲生的一样,澄哥儿那里没做,都专门跟他做衣衫呢。”
庞氏跟着赞赏几句,但仍旧是不改。
她是知道的大嫂是个好人,只是不了解情况,如果真的了解鹤儿的身份,哪个会坐以待毙呢。
穆莳忙了几天终于回家了,一回来就看到俩孩子背着白玉葫芦,在院子里跑步,他揉了揉俩儿子的头进去同芸娘说话。
“大家都等着颁诏呢,就是不知道是七皇子还是晋王了。”
芸娘端水过来给他擦手,才道:“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呢。”
穆莳闲适的往后一靠:“说吧,想买什么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你夫君我包圆了。”
“呸,人家跟你是说正经事。”
“好吧,说吧。”穆莳直起身子,很给老婆面子的坐直了。
只听芸娘道:“鹤儿是晋王的第八个儿子,这孩子还不好意思,生怕我知道他是晋王的孩子之后赶他走呢。”
什么?穆莳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鹤儿是晋王的儿子?”穆莳冷静不起来了。
芸娘还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样啊,鹤儿只是晋王的第八个儿子,有那么急吗?你姐姐以前还是六皇子妃呢,都没见过你这样。”
穆莳忽然亲了芸娘一口,“你这婆娘,不该叫芸娘,要叫福娘才对。亏胡家夸那胡氏说是什么什么福星,我看你才是。”
做什么疯疯癫癫的?
芸娘瞪了他一眼,穆莳压下心中的兴奋,先卖个关子,等真的稳定下来再告诉她,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
又说华阳公主李眉儿那边,成日哭灵,她也体虚了些。
阳嬷嬷是皇帝临终前给她的人,管教她很
严厉,现下李眉儿想偷懒告一天假不去宫中,阳嬷嬷就不同意。
“贵主子,如今大行皇帝大丧,人人都看着您呢!”
顶着昭贤皇后亲生女儿的身份,以前皇帝在的时候固然不错,但皇帝不在了,那些受过昭贤皇后气的人,哪里能不反扑,别的不提,皇后的娘家兄弟,人家指不定就没好脸子。
你看那万家,最近都缩着头做人了。
齐映容的弟弟都要和沈玉闹着和离呢。
李眉儿只好捏着鼻子进宫又哭了一天,回来的时候两股颤颤,阳嬷嬷扶着她进门去,她走到门口下马车来,忽然见了一人,脸色煞白,但随即又恢复正常,如今她可是公主,有什么好怕的呢。
奉昭帝过世,颁诏一事七皇子颇觉得自己十拿九稳,唐贺提醒他,他还嫌弃这个小舅子胆子太小了,心中不喜。
“我乃大行皇帝的亲儿子,贵太妃的儿子,身份尊贵,父皇重新封为我亲王,难不成父皇糊涂,这个位置不给我,还给弟弟不成啊?”
七皇子倒也没那么张狂,宫里的人,就是真高兴,也不能挂在脸上,但是心里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等着颁诏那日,晋王当然还没赶着回来,这让七皇子又增加了几分胜算。
穆莳等官员都搬到各衙门住了,这几日还得茹素斋戒,为大行皇帝祈福。
但今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今日是颁诏的日子,尽管穆莳心中有几分成算,但是不到最后依旧作不得数。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之弟晋王乃高祖皇帝嫡子,人品贵重,文治武功无一不好……故传位于晋王。”
七皇子脸色立马青了,还好他娘陈贵妃是个能人,之前支棱着儿子夺位,现在大局已定,她又想着晋王有实权有兵马,恐怕皇上让晋王出来领兵就有了传位的心思,倒是稳住了七皇子,主动提出要就藩。
“母妃,这……”
陈贵妃,不现任的贵太妃道:“以前说就藩,人人都不肯去,你若头一个说就藩,下边谁还敢不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