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祖宗说得是。”
怒气冲冲的陆老太太没想到孙子居然没有反驳,陡然一怔:“你知错就好,那……”
陆珩冷声打断:“女儿家的名声再重要不过,我与表妹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本就该负起任何,娶她为妻。”
陆老太太早就知道孙儿有多顽劣,却还是被他桀骜不驯的眼神给激怒了:“跪下!”
陆珩动也不动,陆老太太气得又是一个拐杖。
林氏连忙劝道:“母亲息怒,珩哥儿从小就犟,还是让国公爷来跟他说……”
陆老太太推开她,指着陆珩骂道:“卿丫头说要让你负责了吗?她早就心有所属,她喜欢太子,要不是我心疼她拦着,她早就进东宫给太子当侍妾了!你今天这些话是要害她死还是想逼死她?!”
陆珩哂笑了下。
陆老太太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厉害,话说得真假难辨,语气真切得让人不得不信。
也算不上颠倒是非,苏惜卿的确说过她心悦太子,只是后头那一句,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但只要听的人信了,哪怕只信了三分,或是两分,都能在他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你不信?”
陆老太太见陆珩不说话,心中怒火更盛:“非得要我把卿丫头喊来,让她跟你当面对质才死心么?”
“不,我信的。”陆珩面无表情,声音里带着冷淡的笑意,“但那又如何,表妹心有所属我就一定要死心吗?”
“说出口的话覆水难收,老祖宗若真的疼惜表妹,明日便派媒人去义勇侯府下聘,孙儿的条件可比宁二公子与楚小公子还要好,相信侯爷不会拒绝。”
陆老太太听见他的话,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婆子们连忙扶住,七手八脚的替她拍背顺气。
“给我拿家法来,毅儿,给我狠狠的打!”
陆珩不以为然,语气讥讽:“老祖宗这是不同意?也是,您若真在乎她的名声,早在我救起她时就让我们成亲,哪还会等到现在。”
“既然您不肯当这个坏人,就由孙儿来当,今日我就把话说开,不管表妹心仪谁,我既已占了她的清白,便要负起责任娶她为妻。”
镇国公接过江妈妈递上来的刺鞭之后,迟迟没有动作,听见儿子这逆不道的话,终于沉声喝道:“孽子!你这是和老祖宗说话的语气吗?”
陆珩膝窝被狠狠踹了下,跪地的同时,刺鞭跟着落了下来,在他背上划出一道深深血痕。
“儿子说的都是实话。”陆珩跪的挺直,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镇国公又是一鞭。
陆珩不说话了。
陆老太太连吞几颗牛黄清心丸,终于缓过气来:“且不说义勇侯同不同意,你要娶卿丫头,我头一个不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我点头,你如何娶她进门?难不成你们要私奔?”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陆珩当然不可能带着苏惜卿私奔。
他不答反问:“既为父母之命,那么不知这桩婚事父亲意下如何?父亲也觉得我占了表妹清白,不该娶她?父亲可还记得陆家祖训为何?”
不等镇国公开口,陆珩又自己答道:“陆家男儿铮铮铁骨,光明磊落,敢做敢当,不可违之!”
这些话,无疑彻底撕碎陆老太太伪善的面具。
镇国公重重叹了气,当初陆珩救起苏惜卿,陆老太太没有为两人安排婚事,反而为他们各自安排相看对象时,他就知道老太太嘴里说不在意苏惜卿是个哑巴,实际上却比谁都冷酷无情。
陆老太太心里只有国公府的门楣,否则也不会明明厌恶陆珩生母,不喜他们兄妹,却从小就将光大门第的希望寄托在陆珩身上。
忆起亡妻,镇国公转头看陆老太太:“母亲,珩哥儿的话在理……”
陆老太太冷声打断:“一个哑巴如何当国公府主母?”
林氏忙不迭劝道:“这,卿丫头也不是天生就是个哑巴,说不定哪天就医好了,况且,卿丫头除了不能说话之外,不论是容貌或家世都是极好,既然珩哥儿这么喜欢她,不如就成全他们。”
“我已经帮珩哥儿物色好对象,今日见过之后也很满意,再过几日就会派人到何家下聘。”
林氏张了张嘴,看着陆老太太欲言又止,似乎是没想到从小到大对苏惜卿百般疼爱的老太太,竟会这般残酷无情。
陆珩不怒反笑:“老祖宗若是想被何家记恨,想再毁了另一个姑娘的清白与名声,便尽管下聘,我明日便搬出国公府,到时迎娶没有新郎,丢脸的也不是我。”
陆老太太听到他明目张胆的威胁,气得抢过镇国公手上的刺鞭,狠狠往他背上抽去,连下数鞭。
“让他跪……”陆老太太气喘吁吁地骂道:“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陆珩淡声应道:“孙儿明日还得上早朝,无故缺席,需笞二十小板,不止孙儿丢脸,镇国公府的脸面也会丢尽,老祖宗三思。”
陆老太太没想到自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瞬间被气得连刺鞭都拿不稳。
陆画一直躲在祠堂外面偷看,见到兄长后背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吓得不停抹泪。
好在陆老太太打没几下便气晕过去,被婆子们合力抬回寿安堂。
陆画原以为兄长会乖乖跪到天亮上朝,没想到老太太一被人抬走,他也跟着站起身。
镇国公也是一怔:“谁让你起来了!”
“再过不久儿子就得随太子殿下上战场,身上不宜带伤。”
镇国公心下一凛,气急败坏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说?你怎么这么胡涂!”
带伤上战场危险至极,镇国公即便再如何孝顺,也不可能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镇国公立刻让人召府医过来,替陆珩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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