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有人从我面前走过,踩在雪上咯吱咯吱作响,有认识我的,低声嘲笑我是疯子,说我上几天如何如拿着刀要砍人,以捉鬼大师自居。我最多就是睁眼瞪他们一眼,有几个都被我的模样吓跑了。
我坐了好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点,突然一阵风吹来,呜一声,卷起雪打在我的脸上,冻得我浑身一颤,我知道有东西过来了。
“判书,还是回家吧。”
栓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家,回家,我暗自嘀咕着,如果我时日不多的话,确实应该回家了。可是我好歹上了几年大学,到头来以这种状态回家,岂不要让人看了笑话,爸妈要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很难过。
“不知道判书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我再帮你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了?是说我命宫被锁,来日无多了吗?关于死,其实我早想到了,也没把死看得如何恐怖。
只是可惜,作为判书,我既没有善始,又不得善终,只是稀里糊涂地经历几件怪事而已。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而且是栓子能做到的,恐怕就只有郭民强这件事了,这件荒唐事,我一直拖欠着,是我没做好。
“郭民强的事,你给他们家里人捎个信吧,让他们抓紧把证书什么给送过去,这是老人的愿望。”
“我知道了。”栓子然后又重复一句,“判书,还是回家吧。”
我眯着眼,摆摆手示意让他去吧。回家,回家,我倒是想回家。
这时一串孩子的打闹着经过,一团东西打在了我的脸上,冰凉,我咯噔一下又清醒了过来,坐在那里愣了老半天,心中打定主意,他妈的,死也不能死在外头,便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第二天,玻璃开车带我回老家,行驶在国道上,我因为发困,趴在后座一直呼呼大睡。
玻璃说,你要是有什么反应告诉我一声,别不吱声就死了。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他。
“上次来,我格外地兴奋,但是这次,我却害怕!”
玻璃见我不说话,就又换了个话题,“对了,这次回来之后,你还回去吗?”
玻璃既然这么问,显然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没错,这次回来了,我确实没有回去的打算了,云姐那边算是分了,
现在唯一的牵挂便是吕思然。然而,现在我这个样子,估计和她也不会有结果,即便我能解开这个身劫,恐怕也不会长久,因为我天天和那些东西打交道,并且要四处走动。
我抬头眯着眼看了看玻璃,问道,“这话怎么说?”
“你这个人我最清楚,不喜欢给别人带来负担,你是不是考虑到吕思然,唯恐拖累她,才回老家的。”
“我们辗转了各大医院都没有结果,想必我这采用医疗手段是治不好了,我在那边呆着也没多大意思。”
“你的意思你是回家等死?”
我笑了笑,“也不完全对,我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小老道没有了,但是家里面还有花狸猫和栓子,我回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他们,可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gu903();“栓子?你说那个傻子?他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