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吕思然点点头,说有事打她电话,转身上楼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蹲在路边,看他们吵架。我蹲的位置在楼梯对过,也就是打豆汁大姨的门口。奇怪的是今天没看到她出来,平时她很早就起来张罗生意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门管得非常紧。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屋里的动静,老半天也不见有声音。
“那小妮子呢?”王侠这才回过头来问道。
“等你们等得躁上楼睡觉去了,你们要是吵够了,咱们就办正事。想必你们是礼涛的父母,现在我去看看他吧。”
我随他们进了屋子,来到礼涛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小,床铺南北放置,朝南的有一面大窗户,窗户前有一张书桌,摆满了学习的书籍和用具。接跟着桌子往东错开半米是一张床,床顶着东墙放置,床再往北是一堵墙,墙上开有书洞,放满了书籍。
我一进房间就看见礼涛头北脚南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嘴里不断说梦话,一双手时不时动一下,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在平时看来,可以认为他此时正在做噩梦,但是我知道不是。
“你听听,这不是被你吓得是什么?”王侠拉着我说道。
礼涛说话的声音很小,时断时续,我不得不侧着耳朵,爬上去听,而王侠好像怕我跑了一样,杵在门口横着身子堵着。我听了好一会,莺莺细语好像在说昨天他说的那句话—他要打死我,反复念叨,喋喋不休。昨天我逃走之前,曾把他逼到墙角说“张瘸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鬼,再闹小心我打死你”。然而,他回我的这句话是一个正常孩子的表现,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张瘸子,可是如果说张瘸子真在闹礼涛的话,我想他最可能说的是“还钱”,而不是“他要打死我”。简而言之,就是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张瘸子在这里,以前都是推测而已。
想到这里,我就要起身问问王侠最近礼涛可有什么其他异常。不料就在我想要起身还没起身,想要收回耳朵还没收回之时,只听的耳边突然一声喊“回我钱”,声音很响,干干脆脆,掷地有声的一声!
我浑身一震,忙转头看向礼涛,却见礼涛一下坐了起来,拿眼直瞪着我看,双目怒睁,快要瞪出血来了,额头全是汗水。
我连忙退后一步,不料就是这个瞬间我一瞥眼,竟然发现床上有双手一下缩进了被子里,干枯黄色发黑的手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不过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礼涛的手,因为刚才礼涛的手就在被子的外面,因为他的手刚才伴随着梦话一直在动,而且这双手现在依然在被子外面。
王侠一见自己儿子醒过来了,多少有些欢喜,赶忙上前一步,一手扶着他肩膀,一手帮他把嘴边的口水抹去,心里一块石头要落下似的,不停地问他感觉怎么样。
我站在一边一直盯着礼涛,他的眼睛很浑浊,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嘴角口水擦去后,五官清朗(除了眼)与其他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时我却发现礼涛嘴角微微一瞥,眼角一收,着个动作很细微,我心里一沉,这家伙要闹事。
“快离开他!”我上前就要把王侠拽一边去,但是我晚了,只见礼涛突然一张嘴就把他妈的手咬在嘴里。更要命的是,他一咬住手就再也不松口了,上下一排牙死死地咬住手掌,因为用劲太大,礼涛的脖子上和额头不断涌现出青筋,脸逐渐变了形,看起来像是有极大的仇恨一样。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