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韩昭训对我有什么误会。”
言云枝捧着精致的小手炉,委委屈屈看了一眼太子:
“六位新人殿下倒是雨露均沾啊,独独落下了韩昭训,她还当是我使了什么手段呢……呵,英国公府的嫡女,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太子的表姐,都当我在殿下跟前多受宠、多有脸面呢……叫我平白无故受了这一遭……”
她半是抱怨半是嗔怪,又确实刚刚受了罪,这一小通脾气发下来,太子倒也觉得情有可原。
他本就是个脾气温和的储君,只是不太擅长处理女子之间的矛盾。
“等太子妃进了门,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嘉和帝的后宫在言皇后的手里几乎没有闹出过什么勾心斗角的乌糟事。
当然,这主要归功于嘉和帝的“性趣”,不过蒙在鼓里的太子,理所当然地肯定了一家主母的重要性。
言云枝冷笑道:“恐怕太子妃进门,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了。
“东宫里头,我的出身最高,对她的威胁最大。
英国公府是殿下的外家,殿下又一向照拂外家,太子妃怎能不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她忽而落下泪来,“前儿祖母还使人来问,殿下待我可好?她若是知道我在东宫里头不过一件摆设,不定怎么难受呢?
“殿下,您是未来的帝王,您的宫里头有数不尽的争宠献媚和明争暗斗……旁人眼里,我是您的孺人,便是我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她们也会将我拉进纷争的漩涡里。
“殿下,当初我孤注一掷把东宫当成了庇护所……可若没有您的看重,东宫于我,就是刀山火海。
今儿是落水,明儿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言云枝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