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长在青楼,对男人的丑恶欲望十分了解,几乎是本能的,让她觉察出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太平。
还要跟去吗?
可是不去,她又如何心安?听说流放路上死个犯人司空见惯,公子身子娇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回雪暗暗咬牙,不行,她必须要跟去。
她毅然跟上前面的几人。
裴琅走在最前面,浑浑噩噩的往前挪着步子。
不知是不是正沉浸在丧母的悲痛中,方才回雪和衙差的对话,他恍若未闻,
柳青青心如明镜,只装作一无所知,时不时地抽泣几声,低着头跟在后面。
两个衙差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时不时地交流个眼神。
秋阳西斜,西风微凉,一行人走在尘土飞扬的夯土官道上,渐渐远去成一个个小黑点。
城门楼上,魏萦看得瞠目结舌。
“裴琅……流放了?”
她转头看向一脸淡然的上官瑾,“是你做的?”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走到今天这一步,又何须我做什么。”上官瑾神情散淡,勾了勾唇角,“我不过是帮了二皇子一个小忙,帮他卸掉身上无端背的锅而已。”
“既然二皇子知道舞姬是受裴琅指使,以他的阴毒性子,又怎么会轻易饶了裴琅的性命?”
上官瑾转眸看向她,似笑非笑,“不是萦萦想留他一命么?恰好我手里还有那么一点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