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一向机灵,眼睛一转,附在听雨耳边,小声道:“咱们分头走,我去找上官先生,让他帮忙留意县主的安危。他好歹做过县主的西席,若是出了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去打听县主的位置,一会儿在茅厕那里汇合!”
听雨点点头。
于是二人借口出恭,分头去找上官瑾。
艳阳高照,洒落一湖的波光粼粼,湖岸边杨柳依依,苇席遮住绿草如茵,众贵女跪坐席上,彼此之间用柳条沾水向额头、脖颈、双手,轻轻拂拭一下,意为洗濯去垢,消除不祥。
魏萦见郭碧婧真带她来裙幄宴行祓禊之礼,觉得方才的警惕是自己多疑了。郭碧婧大概想走怀柔路线,放长线钓大鱼,取代郭碧柔当她的第二个假闺蜜。
这大庭广众的,量她也不敢做什么手脚。既来之则安之,她便当真欣赏起湖景风光,品起佳酿美食起来。
这时,便有个落单的姜黄色衣裙的贵女转向她,问道:“义宁县主,要不要和我互行祓禊之礼?”
魏萦认出她是定远侯的嫡长女赵绥儿,自小在边关长大,近几年才回了京。
定远侯戎马半生,回京后开始肆无忌惮的享受,光姨娘就纳了六个,还不算养在外面的外室,因为发妻早逝,没有主母,因此府里经常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名声自然也就不大好听,连带赵绥儿也被贵女圈子疏远。
今日京官们的家眷云集于此,竟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行祓禊之礼,这赵大小姐的难堪可想而知。
魏萦不忍再拒绝她,便应了声,两人依次为对方行祓禊之礼,弄得额头脖颈俱是湿漉漉的。
郭碧婧就在此时凑了上来,掏出帕子要替魏萦擦了擦额头和脖颈,十分殷勤周到。
魏萦不太习惯别人对她动手动脚,尤其是明知道对方心怀叵测的人。于是伸手挡了一下,出言谢过。
郭碧婧面色不改,不由分说在魏萦颈间抹了一下,这才笑盈盈的收起帕子。
过不多时,大部分贵女都行过祓禊之礼,便有人提议道:“听说杏园的桃花林花开正艳,如粉色的雪海一般,要不要去赏桃花呀?”
众贵女纷纷点头赞同,于是一行人起身往桃花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