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
魏萦揉了揉打架的眼皮,心想,是时候让先生教她念书了。
字她都认识,但连成句子,她就不认识了。
次日清晨,魏萦用过早饭,给婶婶请过安,便往堂弟魏铭的书堂去了。
轩窗开敞,飘着墨香的书堂里,小魏铭手肘支在书案上,正托着一张苦兮兮的小脸唉声叹气。
魏萦刚迈进门,便看见这一幕。
“铭儿,教你的那位刘先生呢?”
“先生方才请辞了,说是家中有事要返乡去。”魏铭又叹了口气,转而又满脸憧憬,“不过,父亲大人说,来年要送我去松阳书院。”
魏萦忍俊不禁。
莫不是谢氏一族的血脉太过强大,铭儿方才七岁,却活脱脱是个书痴,颇有他母舅谢御史几分气韵。
她们魏家祖上出身草莽,可是半点书香气也无的。
当年祖父投身军营,骁勇善战有了从龙之功,又尚了公主,这才跻身士族勋贵,但两位兄长也不喜诗书,读的多是为了排兵布阵的兵书。
幸好得了魏铭这只争气的小苗,整天手不释卷,须得好好培养。
“如今才八月,离来年还早呢。府里不能缺了先生,阿姊让叔父再聘个先生,等新先生到了,铭儿跟阿姊一起读书吧!”魏萦拍板决定。
魏国公一听侄女不仅要习武,还要读书,高兴地又去给老魏国公上了柱香,连忙张罗着去聘教书先生了。
自前朝起,世人便崇文抑武,大昇朝亦是如此。因而习武之人越来越少,武师傅并不好聘,但教书先生可是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