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三章 蔡确:衣锦还乡(2 / 2)

“命相公在家乡,经营市舶司,以广来商贾,为国家创收……同时也给其时间,让其可以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以示国家优容也!”

这是赵煦给蔡确想了很久想好的差遣。

泉州市舶司,那可是大有为的机构。

完颜构南渡后,南宋王朝收入中,市舶司占了很大的份额。

但是,现在的大宋并未在泉州建立市舶司。

泉州市舶司的设立,在历史上是在元祐元年,才终于建立的。

这也算是司马光执政期间,做的少数的几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赵煦怎么会错过这么大的一个财路?

所以,泉州市舶司不仅仅得建而且得让宰相去主持!

没有比蔡确更合适的人了。

因为他蔡确是泉州人啊!

福建人的乡土情节,是不需要多说的。

让蔡确去主持泉州市舶司,赵煦相信,保证会百分百圆满成功。

“此外……蔡相公以宰相出判泉州,兼任福建观察使,还可以顺道将福建盐法、茶法的事情给定下来……”

“王子京的闹剧,是该收场了!”赵煦说道这里,就忍不住带了点怒意。

福建路转运使王子京的案子,在吴居厚案发后,就已经爆发,而且一度舆论甚嚣尘上。

后来,赵煦将李定打发去了新州,御史台的御史才消停了一会。

一直等到旧党大臣们入朝,才重新关注起福建的事情。

赵煦给王子京争取了这么多时间。

这个混账利用这些时间在做什么?

拼命的拉别人下水!

这几个月,赵煦光是看王子京和泉州知州陈偁两个人互相告状的奏疏,就看了不下十封。

王子京指责陈偁和泉州商贾勾结,狼狈为奸,败坏法度。

陈偁就说王子京,戕害百姓,倍克乱法,祸国殃民。

两个人互相扣帽子。

每个人都说的有理有据。

正常情况下,无论赵煦还是两宫,恐怕都搞不清楚真正的实情。

奈何,赵煦在现代,可是专门玩考古的。

宋代考古,泉州是必去的地方。

而到了泉州怎么能不去泉州博物馆?

于是,王子京的一切,都在赵煦眼中原形毕露。

包括这货,一直阻扰泉州市舶司建立,只为了给他个人捞钱的事情——这些事情泉州人可记了九百年!

现代人虽然很少知道,可去泉州博物馆,听听讲解员提到王子京阻扰市舶司的建立,那咬牙切齿的神色,绝不像是装的!

老实说,赵煦是给足了王子京机会的。

毕竟,这个人是先帝的亲信,若再把他也弄倒,先帝的颜面就不好看了。

别人可能会想,先帝这用的都是什么人?!

吴居厚好歹还是个清官,这王子京算什么?

奈何王子京蠢啊!

到现在都还在胡搅蛮缠。

赵煦要不是为了先帝颜面着想,不然早就和两宫说派御史去将王子京、陈偁一起带回来审讯。

这一次,干脆天降新党巨头蔡确来收拾他。

蔡确收拾人,那可是很讲究的。

两宫听着赵煦的话,想了想,感觉有些道理。

向太后于是对太皇太后道:“娘娘,新妇以为六哥说的不无道理……未知娘娘意下?”

太皇太后看着赵煦那眼巴巴的神色,笑着道:“官家都说好,那就肯定不会错!”

……

蔡确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

然后他循惯例,让家人给前来宣读旨意的大貂铛粱惟简塞了一块黄金。

粱惟简一掂黄金的重量,就笑眯眯的乐开花了——起码有个十两!

“梁公……”趁着粱惟简开心的时候,蔡确的儿子蔡谓悄悄凑过去,问道:“未知官家和两宫慈圣,对家父可有安排?”

粱惟简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提前说出去也无妨,便道:“好叫相公与衙内知道,非但相公的除授圣旨,乃是大家亲笔御书……”

“便连相公的去处,也是大家御口亲定!”

蔡家人顿时喜气洋洋。

特别是蔡确的妻子,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蔡确也难掩心中的激动。

只要圣眷不衰,他蔡持正这次出知也就是休假而已。

纯当出去旅游了。

一两年后,这汴京都堂依旧有他的位置!

便听着粱惟简道:“大家圣意,乃是欲以相公,出判泉州,兼任福建路观察使、提举泉州市舶司!”

“两宫慈圣已经应允,只待相公入宫后,就会宣布!”

所有人都愣住了。

出判泉州?

蔡确更是咽了咽口水,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泉州!

那可是他的家乡!

这是衣锦还乡啊!

注:历史上泉州市舶司是在李常的坚决要求下建立的——对,就是那个在熙宁年间,听说让他去和吕嘉问一起调查市易法就甩手不干,通常被人认为类似东林党一样的不会做实事的儒臣。

而李常能推动泉州市舶司的成立,而不受旧党掣肘,有一个重要原因——反对建立市舶司的王子京是新党干将!

敌人反对的,我们当然要支持,不仅仅要支持还要给政策,给优惠!

注2:王子京的贪婪和可怕,超出想象。

但书里不会写,因为写多了容易水,也因为主角要为父讳言,大家只需要知道这个家伙阻止市舶司成立是因为要收罚款就够了。

注3:历史人物一直有两面性,包括王安石、司马光。

越看历史书,就越有这个感受。

没有纯粹的好人,也没有纯粹的坏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政治光谱和立场。

司马光是司马牛,王安石是拗相公,这是历史已经定性的东西。

两人的区别只在于,司马光没有实际做事的能力和经验,而王安石具备很强的能力,但他的缺点就是容易轻信别人,同时急于求成。

几乎所有新党大臣,都有这个毛病。

都想短时间出成绩,甚至明知道时间一长肯定出问题,也会硬着头皮上。

典型的就是熙宁四年的第二次回河之议,新党大臣们一意孤行,终于酿成大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