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不服!
“皇兄,你想想吧……”赵覠蹲下身子,直视着自己的二哥的眼睛:“想想熙宁七年的事情!”
“大兄当年对你说过的话,你难道希望将来,六哥长大了也对你说一次吗?”
赵覠的话,就像魔音,让赵颢的眼睛痛苦的闭上了。
“我败坏天下,汝自当之!”皇帝大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他眼前晃悠着。
杀机腾腾,让他不寒而栗,只能哭着大喊:“何至是!何至是!”
因为那句话,那句‘汝自当之’太宗也对越懿王说过。
越懿王听完,回家就自刎了。
赵仲针,对他说这样的话,他还能活。
可一旦,那個黄口小儿长大了,也对他说这样的话。
赵颢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子孙都要被连累!
于是,心中最后一丝愤懑,也只能放下。
赵颢咬着牙齿,说道:“我知道了!”
“四弟,我知道了!放开我吧,我会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赵覠点点头,对着那些老御龙直们说道:“好了,雍王已经知错了,都放开他吧!”
若有可能,赵覠根本不想卷入到这种事情里面去。
可是,国朝故事,历历在目。
为了他自己的性命,也为了他子孙的荣华富贵。
赵覠不得不做,也不得不冒着风险,去联络皇后,联系宰臣。
他知道的,这样的事情,一旦被他母亲知道,他肯定要被责骂。
但赵覠没有办法!
恐惧,促使他去做一切事情,促使他越过重重规定和禁止,冒着被朝野指责的风险,去做那些犯忌讳的事情。
若,储位再不能确定。
赵覠甚至还会做更疯狂的事情!
一些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好在好在……赵覠在心里吁出一口气:“六哥纯孝、好学之名,传遍汴京……宰臣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储位当在今日确定!”
一旦定储,便明君臣上下之大义。
一旦定储,则再无斧声烛影之忧。
他也可以放下悬着心,回去继续研究医术,画山水之清丽,书飞白之飘逸了。
看着老御龙直们,放开赵颢。
赵覠对他说道:“二哥,去好好洗漱一下,更换朝服!”
“或许,很快就要有使者来传你我兄弟,福宁殿中,拜谒太子!”
赵颢听着,先是怒目,然后低下头去:“我知道了!”
大势已去,连母亲都已经不让他再去福宁殿了。
他的一切希望,都已经破灭。
不过……
赵颢抬起头,看向赵覠,道:“四弟,请你去转告母后……”
“儿只有一个请求!”
“和离!”他咬着牙齿说道。
“我要和那个贱妇和离!”
赵覠看着赵颢,沉默片刻,点头道:“母后会应允的!”
赵颢的王妃冯氏,是国朝名臣真庙时的宰相冯拯的重孙女。
他们夫妻不和已久,而且闹得很厉害,赵颢一直想要废掉冯氏。
但,当今官家就是不许。
这也是赵颢深恨皇帝长兄的缘故之一。
连休个妻子都不让!
兄友弟恭?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