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附离指尖轻点着这行字。
许恩很快就发了个地址给白蔹——
不大的客厅被挤得满满当当。
他偏了下头。
这突然出现的玩意是谁?
车里中有一股淡淡地、凉凉的气味。
余虹漪看了眼明东珩手中的信,唇稍抿。
兰斯坐在纪衡身边跟他聊天,看到白蔹抱着的古筝,十分惊奇,“什沫?”
两分钟后。
“她说可以,”路晓晗将手机塞回兜里,“我去帮你拿。”
沈清从厨房又端了一个新果盘上来,给两人吃。
姜附离盯着那一缕头发看了很久——
然后目不斜视、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的柜子前。
不过他们都知道,姜附离很少接别人给的东西,除非是他的朋友或者他带的研究员。
余虹漪唇角稍抿,容色略显冷淡,只明东珩点点头。
沈清打破僵局,热情地向纪衡介绍姜附离。
助理大受鼓舞:“江京大学有一个国际演讲,研究院方问您有没有时间回去,给他们演讲?”
站在陈局身边的纪衡下意识地抬头。
“晓晗,”白蔹感觉她学得没问题了,这才微微倾身询问路晓晗,“学校的古筝能让我带回家两天吗?”
【*&¥@#@……】
张世泽今天觉得姜哥好像很好说话。
她是代表陈老爷子来的,明东珩上楼去找姜附离。
沈清让姜附离坐下,她自己就去忙着给俩人切水果去,姜附离一板一眼地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个不时瞅他一眼的纪衡。
姜鹤收起白色棋子,终于有些自信了。
在环城大道上,距离青水街也不远,11栋101。
白蔹懒洋洋地坐在一边刷题。
姜鹤拉着白蔹的衣角让她去看他的画。
刚好跟姜附离对上。
姜附离直接将车开回他常住的独栋楼。
它竟然敢挑衅我?
姜公子冷冷伸手,将那一缕头发放到它该呆着的地方。
白蔹写得字总是端方好看,简单明了,然而姜鹤这一看,刚看完词典的他开始怀疑人生,他呆着一张脸看白蔹写下的字——
姜附离颔首,表示他已知道,冷漠至极。
**
楼下。
姜附离车开得稳,白蔹在半途中就睡着了,她日常防备心很重,今天或许太累,又或许觉得这里让她感觉到放松。
姜鹤先是试探了一下:【,】
【可惜你舅舅他们都来不了】
兰斯:“(微笑)”
没想到姜附离这么快就下来了。
【冥坐握固,讲究呼吸吐纳,集中精神用腹部呼吸】
“余神。”看到她,明东珩稍微站起来,同她打招呼,语气也分外尊重。
纪绍荣在厨房帮纪邵军的忙,沈清因为大病初愈,她头上戴了个帽子,在大厅招待客人。
毕竟还要去监狱教个大傻子。
纪衡:“……?”
他看了眼张世泽,又看看闫鹭,忽然开口:“张世泽,你伤好了吗?”
明东珩伸手接过余虹漪的那封信,就拿在手中,没有给姜附离。
白蔹、闫鹭这两个人为这个角色付出这么多,她不想这个角色有半点缺憾。
身后还站了几个人,贺文尤其激动,“反符合探测灵敏度高很多啊,国际很多实验室都打电话向我们询问……”
确认姜附离现在有时间,姜鹤就去白蔹那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铮——”
他站在探测器前,微微倾身,看仪器上的暗物质粒子质量与散射截面图。
姜鹤听得目瞪口呆。
“嗯。”姜附离瞥他一眼。
木制楼梯上一道颀长身影慢慢下楼。
白蔹发微信问了下许恩,对方现在还在开记者发布会,没有时间,说晚上来拿。
姜附离车到点就停在青水街路口。
【正好有晚宴,你要有时间可以吃一点,很多不错的美食】
白蔹给兰斯针灸完,才回到房间。
明东珩下楼,气压稍低,余虹漪跟陈惊隅一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连忙站起。
闫鹭看看张世泽,又看看姜附离。
一个字里面有四、有七,还有个方框?
还是字吗?
他身后,助理奇异地看到,姜公子心情似乎是好上不少,说不上多好,但比起以往要多了几分人气和烟火气息。
车缓缓停在监狱门口的时候,白蔹还没醒,姜附离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他没叫她,只熄火并将车窗打开,转过身认真看她。
高中生叹为观止。
他就重新拿了两个随手递给白蔹。
他坐在石凳上,又戳戳自己的手表,给姜附离发消息。
白蔹昨晚写曲谱到九点,怕吵到其他人休息,就没有继续,写曲谱是临时决定的,占用了她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白蔹看着他,轻笑一声:“你好像我家慢慢。”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不认识?
纪衡看看姜附离,声音闷闷地,就“嗯”了一声,话不多。
欣姐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白蔹身上,拿着手机跟万导沟通,各种找人脉,希望能找到一首未经发布的符合角色的歌买下来。
张世泽平时话很多,面对闫鹭却说不出来,闫鹭本人也是冷艳的性子,上次闫鹭跟他爸妈一起来,两人几乎没说一句话。
白蔹当先出去。
声音如同孤鸿远去留下的清啼。
又伸手把姜鹤身边的垃圾桶勾过来。
她晚点去找他。
手机亮了一下,姜附离拿起手机,是姜鹤发的逗号。
兰斯:“……?”
这是纪邵军给他的回礼。
她一边想着,一边让闫鹭平举着枪,来回训练走路姿态。
他呆呆地又坐回去。
沈清就看到白蔹跟姜附离,她招呼着两人进来,并关上大门,“阿蔹,小姜你俩来了埃”
陈局在跟纪邵军的一个同事研究象棋,纪衡拿着烟袋倒在一旁指点。
白蔹朝明东珩笑笑。
那纪邵军肯定会说她,白蔹就让许恩把地址发给她。
偶尔也会回想一下曲谱,想到什么会记下来。
他又伸手,胡乱拨着,声音如群魔乱舞。
犹如浓墨重彩的画卷。
三分钟后。
明东珩睁眼,被吓一跳,他一跃而起,发现自己身体轻了些,“小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纪邵军家还有两个学生,正在跟姜鹤玩,主要是一脸惊叹地看姜鹤拼积木玩魔方。
兰斯:“……”
B区实验室常年恒温,为了不给实验室带来污染,里面每个人都会穿上实验服。
张世泽一愣。
再来。
教不出来白蔹可能还要怀疑他的教学水平。
“爸,这是小姜啊,”沈清又拿了两个杯子出来,给白蔹姜附离倒上水,热情地向纪衡介绍姜附离,“上次我住院多亏他呢。”
白蔹今天头发依旧随意挽了下,碎发被风轻轻吹着,黑色发丝从侧脸被吹到鼻尖,停在那一块就不走,懒洋洋地晃动着。
没骂他。
张世泽摸了下肚子,然后抬头看着焦急的闫鹭。
过了一会儿,白蔹又记下几个字,他不信邪,再过去看一眼,好家伙,这次一个字里面有九、有四有三,甚至还有个大?!
姜鹤站起来,默默挪到外面,看纪衡教兰斯下五子棋。
她穿着里面穿着一件素色长裙,外面披着米色大衣,栗色的头发烫成了慵懒的大波浪,散散披在脑后。
**
吃完饭,陈局纪衡他们要留在这里打牌。
随着他走过,地上似乎都漫上冰霜。
冷白的手指拉开抽屉,从里面勾起一串钥匙,然后半倚着柜子,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桌面,目光随意地看着楼梯。
死寂的大厅没人敢说话,陈惊隅跟余虹漪二人对视一眼,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楼上再度传来响声。
陈惊隅跟余虹漪都十分意外,下意识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