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别说了,谁还不是个小废物呢。”
“不是说易倾是午休当作下班、绝不会在休息时间多工作一秒钟的人吗?她怎么这会儿还在改图?”
“这你们就不清楚了,我给你们讲点午间八卦下饭……今早不是我负责买咖啡吗?我去送咖啡时,正好听见老板和易倾聊天,易倾说她有点私事想提前两天走,所以想把时间再缩紧一点,就不用因为她的私事而耽误进度。”
“求求她耽误进度吧我们没关系的!根本不急!!”
“私事啊……说起来我半年前见到易倾,她还没戴上婚戒呢。”
“哎,听说明年就要开始实行离婚冷静期了,今年离婚是不是还容易一点?”
“你什么意思,诅咒人家快点离婚?”
“不是,我这有感而发,思维发散而已!再说了,人家刚结婚几个月,哪有那么快就会离婚。”
……
易倾临离开之前,对自己摧残了甲方众人的事情感到一丝抱歉:“辛苦大家了,我会尽快远程完成工作,不会拖延进度。”
“没关系没关系,”站在最前面的人赶紧说,“你家里有事要忙,不用这么拼,我们慢一点也不要紧,时间很充足。”
易倾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闲散甲方,再度道谢后就提着行李箱出门。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大批人松了口气的声音。
其实一个人松气本来也不是那么明显,但这么一堆人一起叹气,音量就瞬间增强了数倍。
易倾回头看了一眼。
大家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朝她挥手道别,甚至有人眼角还闪着感动的泪花。
易倾:“……”懂。打工人谁不想天天咸鱼呢。
……
机票是行政帮忙定的,为了避免像出发时那样急匆匆地拖着行李箱狂奔的情况,易倾特地要了晚一点的航班。
顺利通过安检时,离开始登机还有足足半小时。
易倾看看手机,决定去吃个饭。
——机场里的餐厅固然很难吃,但人总是要吃饭的。而且再怎么说,也比飞机餐好吃一点。
易倾选择了一家简餐店,等出餐时不放心地打开手机又刷了一遍运动新闻。
正好是饭点的时间,店里人来人往,出餐速度又不快,在柜台前站成了一团。
服务员喊到易倾的号码时,她边应边转头,突然发现自己背后紧紧贴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和她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五公分。
店里虽然挤,也绝没有挤到这种下班晚高峰地铁的地步。
个人空间要求巨大的易倾几乎瞬间被过于靠近的陌生男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用上了从沈昂那里学到的、半生不熟的防身术。
她一膝盖狠狠顶在了对方下半身致命处,然后随手抄过旁边的餐盘砸在了他因为疼痛而弯腰垂下的后脑勺上。
一系列致命打鸡动作完成在两秒钟之内,旁边的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被砸得摔倒在第的黑衣男人发出痛呼,原本紧握的手机啪地一下落在地上,显示出了屏幕上的内容。
离手机最近的一个女孩子立刻大喊起来:“他在用手机偷拍!”
黑衣男人挣扎着翻车起来就想跑,但店里的几个顾客们一拥而上,把他牢牢按在了地上抓了现行。
等警察赶来处理时,黑衣男人就连脑袋上的毛都被揪秃了一块,脸上的黑框眼镜更是歪得只挂住了一边耳朵,狼狈不堪。
易倾作为当事人,不得不去做了一趟笔录,顺理成章地错过了航班,好在航空公司知道事发原因后,及时给她更换了最近去榕城的下一班飞机。
但抵达时间也是在凌晨了。
易倾拿着航空公司免费送给她的哈根达斯冰淇淋,在登机口边吃边等待着登机。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在玩手机,易倾却没有手机可以玩。
刚刚抄起餐盘怒砸色狼的时候,她本来正在刷微博的手机也一同英勇就义。虽然功能没有完全丧失,但屏幕漆黑一片,语音助手也呼不出来,不修内屏根本无法正常使用。
本来想到了榕城就给沈昂打个电话的易倾只好作罢。
反正也这么多天没联系过他了,多一天也没什么大问题。
……
榕城。机场。
沈昂站在飞机到达的接客点旁,反复确认了几遍一旁显示屏上滚动的抵达航班号。
易倾工作室发来的航班号已经落地快一个小时,易倾人却没有出来。
他试图拨打易倾的电话,却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沈昂问了一圈,谁也没见过离开甲方公司后的易倾。
就像那一年,易倾明明前一天晚上还笑着和他说“明天见”,第二天就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助教小心地观察沈昂的神色:“这么晚了,明天还有比赛,我们先回去吧?教练说了,你九点前必须回酒店。机场有你的号码,如果有消息一定会马上通知你的。再说航班又不是出事,可能易倾只是手机没电、又没赶上这一班飞机,等突发状况处理好,一定很快就会联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