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福,你这个混蛋,你和二狗是一边的,老子不管了!”王虎剩说完,将手中的碎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抢先摔门而去。
陈庆之又闭上了眼睛,浑身哆嗦了一下,就似乎睡去了一般。
简短,而又一头雾水的争吵,就这样结束了,陈浮生似乎赢了,好像又输掉了。
陈曹跟着唐伯走出了陈浮生的房间,那个让自己从小到大总是胆颤心惊的空间,现在心里还是有些余悸,今天是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啊,不对啊,虽然是母亲的忌日,父亲也不能这样啊。
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望着唐伯沉重的步伐,陈曹越发觉得怪异起来。
陈浮生走到了落地窗前,下面停着的一部军绿色的“切罗基”,高大的陈富贵一身军绿色将军服,带着墨镜,对着自己这边挥了挥手,然后钻进了车内。
“庆之,你怪我吗,我好想夺走了你们十几年来的一切寄托!”
陈浮生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问道,声音有些颓废。
陈庆之闭着双眼,抱着开山刀:“陈曹是个好苗子,你不应该这十几年来这样对他,而且,我相信,他在我们手里一样能成才!”
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呵呵,陈浮生突然笑道:“你以为,这小子在你们这样的灌溉下,特别是王虎剩那流氓的**下能成才么!”
陈庆之闻言,脸上的线条突然柔和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也许,他以后能闯出一片新的天地也不一定,这小子现在起码有我刀法五成的功力了,到部队至少不会吃亏,虽然我舍不得,但是男儿志在四方,闯荡一下也是好的,也许,回来,就不是现在的毛头小子了!”
30分钟后。
坟前,陈曹重重的对着母亲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唐伯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简易的包裹。
陈曹望着唐伯,问道:“唐伯,老爷子这是要赶我出家门么?”
唐伯脸上多了一份慈祥,似乎在看自己的孙子一样继续说道:“男儿志在四方,孩子,出门别把教你的功夫给忘了,多练练,记住,做人要光明正大的,别老是用王虎剩哪些偷鸡摸狗的玩意手段!”
站在一边的王虎剩呲牙叫道:“老头子,你丫就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唐伯望了一眼王虎剩冷哼了一声:“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说你坏话,这孩子秉性纯良,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至少不用受你家伙祸害!”
“唐福,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让我在孩子面前留点好印象!”王虎剩踱着脚说道。
身边的王解放拍了拍王虎剩的肩膀安慰着说道:“表哥,孩子走了,又不是一去不回,节哀顺变吧!”
咚,王虎剩一脚将王解放放到在地,一边弄着自己的中分头,一边用脚踹,用一种很帅的姿势边打边骂道:“你他妈的乌鸦嘴,叫你他妈的乌鸦嘴!”
王解放似乎对于王虎剩的殴打习以为常,依旧连哼都不哼一声,对着陈曹说道:“狗儿,别忘记了小王叔教你对付少妇的那一套,记住了,一套,二强,三挑,记住啊!”
“哼!”陈庆之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撇过了脸去。
陈曹哭笑不得,望着这群亦父亦师亦友的大人们,没想到离别竟然来的如此突然,眼中突然多了泪花,哽咽的说道:“王叔,唐伯,小王叔,陈叔,你们放心,我走了之后,一定好好干,跟着大伯好好学习军事技术,保卫祖国,干一番大事业,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望着前面的军车,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妈的,老子终于逃脱这个死期沉沉的地方,虽然是纪律严明的部队,起码以后再也不用刀砍树砍到手抽筋,蹲马步蹲的大小便失禁,做错事也不用面对凶神恶煞的老头子,而且,自己在中州的一屁股桃花债也不用还了耶··那部队的军花可是,啧啧···自由我来啰···”
当然,这些自然是不能让这群正在感伤的老头子们知道地,所以,当陈曹再次转过身去,接过已经老眼泛着泪花的唐伯手中的包裹时,又挤吧出了两滴眼泪,表情若即若离的哀伤。
“妈的,老子真是演戏的天才。”
“呜呜,实在是太感人了!”王虎剩抱着王解放在他笔挺的西服上擦巴着鼻涕眼泪。
一向铁骨铮铮的汉子,陈庆之,也眼圈红红的,转过了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