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聂广义愣了愣。
原来,他的行动不便除了运动过量,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啊。
哪怕从“疾病”的角度来说,肌肉酸痛是比痔疮轻的多的病症,聂广义还是上赶着把自己往痔疮的方向套。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为了掩饰自己的一个小问题,完全都不介意承认一个真正的大问题。
聂广义大大方方地回应:“可不就是吗?十男九痔,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
“大头,痔疮的问题也是可大可小的,你既然都严重到没办法走路了,就得要好好注意一下,该休息休息,该手术手术。”
“手……手术?痔疮还要做手术。”
“那是当然啊,爸爸也做过,搞不好这还是遗传。”
“聂教授,你能不能遗传我点好的?”聂广义感到有些生无可恋。
“唉,都是爸爸的错,不管是痔疮还是费德克……”
“诶呀,我的老爹,你这类别可真是太有学问了,既然咱们父子俩都得过痔疮,干脆就把费德克当成痔疮给拉了……”
“大头啊,痔疮是个病,不是拉一下就能拉掉的。”
宣适在一旁听得有些不太适应。
他站了起来,转身对坐在沙发上的这对“痔疮父子”说:“广义,你和聂教授先聊一聊,我去看看阿诺。”
“程诺又不是刚到,你就算要腻歪也腻歪好几天了,有必要这么一会儿没见就要去看吗?要不然你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好了。”聂广义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说些有味道的话。
宣适直接跳过现象回答本质:“这不是伴娘刚到吗?”
“梦姑娘是真的有过来?”这才是聂广义真正关心的问题。
“当然啊。”宣适反问道:“我还能专门骗你不成?”
“你不是还有一个礼拜才结婚吗?”聂广义的右手,抓了抓左手的食指,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架势。
“是啊,我也挺意外的,伴娘竟然提前一个星期就过来了。”宣适顿了顿,重新坐到沙发,才补充了一句:“关键还是和聂教授一起来的。”
聂广义回过神来,也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他问聂天勤:“我的亲爹,你是怎么遇到我以前差点就以为自己喜欢上了的姑娘的。”
聂广义在【姑娘】前面,加了一个长长的定语。
仿佛只要定语够长,曾经表白过的那些话,就可以不用算。
“大头,不是你让人姑娘去找费德克的吗?”
“我?我怎么可能,费德克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我和姑娘也没有联系。”
“是这样啊……我是在费德克新开的事务所底下碰到的。”
聂广义的心情很糟糕。
姑娘不仅提前来了意大利,还哪儿都不去,就去找费德克的事务所。
说来也是讽刺。
当初,他把帕多瓦事务所交给费德克的时候,费德克自己还问,给的权限是不是太大了。
聂广义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彻底放权给了费德克。
这里面,当然也有费德克是聂教授学生的原因,更多的,还是他相信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费德克。
他给到费德克的工资,是同级别猎头找人价格的三倍。
他给到费德克的权限,是所有客户资料都可以调阅。
“新事务所都开业啦,动作可真够快的。”聂广义扯了扯嘴角:“我得送个花圈恭喜一下。”
“广义!”宣适有意出声阻止:“你这么做不是正中那些看热闹的人的下怀吗?”
“这有什么热闹好看的?”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聂广义忽而恍然大悟道:“我把花篮说成是花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