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个动作,让我仿佛有种错觉——好像他那洁白修长的手指永远带上了洗发水的百合馨香。
自此,我告别了学生时代的假小子发型,开始蓄起了长发。
姚忠祥先生为我盖上头纱,在拥抱我的时候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夕夕,别怪爸爸,以后自己的路自己走,难过处忍忍就是了。”
“放心吧爸,”我故意用乖顺又温和的口吻说:“钦君既然会娶我,就一定会疼我的。”
二十几年了,姚忠祥先生欠我妈一个名分,欠我一个像样的家。除了这样一个心疼的眼神,他也给不了我别的东西。
其实我不怎么恨他。尤其是在抱着他瘦削的脊背时,我不仅感叹,我爸他真的老了——
两年前的淋巴癌确诊就像一个天大的噩梦,饶是康复良好,却也几乎透支了他一大半的生命力。而姚瑶的死,分明是在老人脆弱的意念里又捶上重重一击。
终于,我被沈钦君从爸爸的手里接了过去。
他挽着我往前走,经过黑压压的宾客席,踩着五颜六色的地灯和花瓣,站在祝福和欢呼的顶点。
年轻的司仪照本宣科,他把誓词分别摆在我们两人的面前,一一带着我们读下去。
“我姚夕,今日愿与沈钦君……”
“我沈钦君,今日愿与姚瑶……”
——姚瑶。
没错,他说的就是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