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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墓地里只有赫利生前的遗物。

葬礼上，赫利和谢尔盖的朋友们都到了。绝大多数都穿着整齐的军装，只有自己例外。

熟识的林思凯上尉伤势未复但拄着拐杖也到场了，卡狄亚想他似乎和谢尔盖他们同处一个战场吧。

“安德烈······”林思凯呼唤这个孩子，但安德烈扭过头对他理也不理，再没有之前的亲密了。

卡狄亚轻轻拍拍安德烈的脑袋，然后上前两步扶住惨兮兮的林思凯道，“我相信那个时候你们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吧。曾经我也一样，只要战斗一开始，我就会成为魔鬼。在战场上，我就是杀人的利器，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卡狄亚用余光注视着安德烈，既是说给林思凯听，也是说给安德烈，只是希望他有一天能明白吧。

“举枪！”

清脆的排枪响彻云霄，谢尔盖·斯米诺夫这个永远都镇定自若的男人和他的战友们一样敬上坚实的军礼。这时候，明白了母亲再也不会回来，安德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但谢尔盖坚定的注视着披着国旗的棺椁，仍然不为所动。让人不禁思考这个男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卡狄亚看着谢尔盖的侧脸，这个男人要的一定不是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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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过去已经多年了，但是······

卡狄亚再也没能听到过来自邻家的欢声笑语，女主人从那次和自己通过话后竟然就永别了。一家人其乐融融，慈母的诀别对安德烈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而且，令人悲伤的是，看到政府宣传的谢尔盖主动退守最终防线发动逆袭的壮举后，他一股脑把母亲的逝去全归功于父亲还有那些本来在他看来同样是母亲友人的长辈身上。

很少见到谢尔盖了，他去了宇宙。每年只有区区十几天回到家里，几乎没有时间照看安德烈。安德烈几乎就吃住在了卡狄亚家里，每年在谢尔盖的假期里都躲了出去。谢尔盖私下很感激，卡狄亚当然无所谓。

时间到了ad2305年。

今天，首都的节日气氛浓郁，除夕夜里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一顿年夜饭，长成一个青春靓丽美少女的艾米凑到卡狄亚耳边，神秘兮兮地把安德烈的秘密介绍了一遍，弄得卡狄亚仔细打量了局促不堪的安德烈一番。

安德烈搓着手道：“拉达叔叔，你以前也是军人，我想明年考入军官学校？您能不能帮助我。”

少女亲密的抱住白发青年的手臂，一边朝他示意，“感谢我吧！”这个意思。

“你自己决定了吗？”不理会艾米的玩闹，卡狄亚对安德烈道。

没想到唯一亲近的长辈没有反对，安德烈闻言惊喜道：“拉达叔叔！你同意啦。”

卡狄亚平静的回答安德烈，“我可没有同意，不过就算你父亲不同意，你也不会放弃的吧。”

“那个男人除了上级的命令，还会在乎什么！”少年眼中闪过一片阴霾。

卡狄亚一愣，语气稍稍加重道：“不许这么称呼，今晚可是大年三十，你就不要在怨恨他了。我还是这么说，虽然不清楚缘由，但我相信谢尔盖也没有错。”

艾米在一旁埋怨道：“好啦好啦，安德烈你一边闹去，卡狄亚说的一定是对的！”

想了想，如果安德烈决定从军或许就有机会体会谢尔盖的感受了，卡狄亚道：“未来什么的还是自己决定才不会后悔，你父亲不在，我也不会给你做决定，如果决定明年你就去参加军官学校的考试吧，不过要凭自己的能力哦。”

艾米在一旁吐了吐舌头，叫道：“卡狄亚，我们去放烟火去，不用管熊孩子了，每年放烟花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搅了。”

安德烈只好在艾米压迫下抱着之前买好的一堆烟火，被艾米推到了外面雪地里。

外面的温度估计在零度左右，出门的时候，艾米加了件羽绒服，又戴了顶纯白的棉绒帽，看上去娇俏可爱，笑声不断。

军人住宅区和主城区有一段距离，这一带并没有禁止燃放烟火，不间断能听到爆竹的炸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五彩缤纷的烟火映亮了大半个天空，火树银花。

艾米一边抱着卡狄亚的手臂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叫道：“安德烈，快点把那个最大的连环炮摆好，我来点火。”

看着活泼的艾米，卡狄亚仰起脸笑了笑，很多年前的时候，自己虽然也在那个只有母亲和自己的家吃的年夜饭，可没有像近几年一样看这么多烟花，今年随着安德烈力气不断增加，艾米让他这天抱回来的烟花也是最多的。应该算是自己几年来过得最愉快的一个除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