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昶闻言摇了摇头。
“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祝富贵问道。
沈文昶又摇了摇头。
“哎呀,爽快点,到底怎么弄得,若是被人打得,说出来,兄弟给你报仇么。”唐鸿飞急道。
“报仇?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仇我不报。”沈文昶叹了口气,对方是郡主,皇亲国戚,真要去报仇,怕是要脑袋搬家了,再说那郡主是陆清漪的好朋友,看在未来媳妇面上,这口气也得咽下去。
“先在此谢过了。”沈文昶朝唐鸿飞三人拱了拱手。
“他不说算了,走,走,咱们吃饭去。”许进文转身走了,以前在沈文昶这很好套话,如今就是把他牙打断了不想说的怕也不会说了。
“满仓,那我们先去了,回来给你带点吃的。”唐鸿飞拍了拍沈文昶的肩膀,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下午,我们和程意约好去后山练球,到时候我背你过去,你看着我们练。”
唐鸿飞说罢不待沈文昶摆手拒绝,就和祝富贵双双离开。
沈文昶收回手,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算了,反正她不踢,看看解解馋也好。
陆清漪佯装在整理文章,见讲堂内人都走了,方才走到沈文昶桌旁,蹲下,瞧着沈文昶。
“做什么?”沈文昶吓了一跳,以为陆清漪要趁没人之际逼问她,吓得连忙澄清:“我真的不会做诗词,你再逼问也没用。”
陆清漪看着沈文昶的眼睛,无论这双眼睛多清澈,她是不信了,她只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
“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要说的是,你到我家提亲一事不能让你那些兄弟们知道。”
沈文昶愣了一会,笑了,忍着痛往前挪了挪,那胳膊碰了下陆清漪,贼兮兮笑道:“怎么,你怕他们知道啊?就算现在不说,将来你总得嫁给我啊,到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啊。”
沈文昶说的如此肯定,如此坦然,到让陆清漪又气又羞。
陆清漪站了起来,气道:“你这浑人,谁要嫁你?我答应了吗?”
沈文昶仰着脑袋,笑得一脸得意:“那也没拒绝呀!”
“你!!!”陆清漪气极,瞧着沈文昶那一脸的贱笑,气着气着反而不气了,似笑非笑道:“那等我明年生日那天,我要不要拒绝拒绝你?”
沈文昶闻言笑容僵在脸上,伸出手抓住陆清漪的裙子。
“衣衣,别啊,别啊,我可是真心想和你成亲的。”
陆清漪低头看着沈文昶,这份感情她是全身心投入的,如今知晓沈文昶是女子之后,欲断难断,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这人什么。
“全看你我有无缘分吧。”陆清漪说罢带着小柔走了出去。
沈文昶为这句话愣了好久,临了撇了撇嘴哼道:“有无缘分还不是你一句话。”
到了下午,唐鸿飞背着沈文昶到了射箭场,沈文趴在石台上看他们射箭,越看手越痒痒,尝试着下了地,走了一步打起退堂鼓,重新趴了回去,不一会,困意上来,眼一闭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沈文昶被唐鸿飞叫醒时,太阳已然在半山腰了。
“满仓,醒了?来,上来,咱们去后山。”唐鸿飞将背给沈文昶。
沈文昶瞧见一旁的程意,打着哈欠道:“真去啊?”
“当然了。”许进文抱着胳膊,“我这个局外人都陪着练,你这局内人自然不能缺席啊。”
沈文昶闻言无可奈何,上了唐鸿飞的背,她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就不能放过她,真当她是男子,皮糙肉厚啊。
一行人去了后山,行至空旷处停了下来,唐鸿飞脱下外袍,将两只袖子打个结,然后绑在树上,权当凤眼。
沈文昶被放在草地上,看着几个人围着球踢,瞧着瞧着,不禁打量起程意来,脚上功夫不赖,是个会玩蹴鞠的。
正当如此想时,冷不防,球朝她脑袋而来,躲避不急,硬生生挨了一下。
沈文昶痛得险些懵了,拿起球狠狠地扔了回去:“想打死我啊?”
“满仓,你往后趴着,你这离我们有些近,难免会伤着你么。”祝富贵跑了过来,蹲下和沈文昶说话。
沈文昶闻言撇了撇嘴,伸手让祝富贵扶了起来。
刚走两步,听见山林一声虎啸,二人身子猛地一震,回头看时,唐鸿飞几人也都面露惊慌。
“不好,快走。”程意喊了一声。
几人回过神时,刚走两步,便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大王’正朝他们走来。
沈文昶懊恼地扶着树干,今儿个偏遇着她身子不适,难道今儿个小命交代在这里了?可她还没有娶她的衣衣呢,沈文昶深吸一口气,忍着疼从靴子里取了一把小型匕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