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屋,瞧着坐在凳子上的小柔便道:“小柔,她醒了没?”
“没呢!”
“小柔,你请的确定不是庸医吗?”灯光下,陆清漪一脸憔悴,难不成真要留在她屋里过夜?这要是被发现了,还不能说出沈文昶的身份,她哪还有脸在爹娘面前自处呢?再说,沈家也都急疯了,这要找到半夜不是瞎折腾吗?
“不是吧,那里招牌挺大的,看病的人也挺多的呀。”小柔也急了。
陆清漪无奈,走到床边,拉开帷幔,只见沈文昶依旧昏睡着,只是这姿势怕不是原来的姿势吧。
陆清漪眯着眼打量着沈文昶。
“小柔啊,去拿根针来,越粗越好,据说啊,往人手指上一扎,便是死人都能疼醒了。”陆清漪抱着胳膊道。
沈文昶闻言手指动了动,来真的假的?
“啊?”小柔听了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这么凶残的方式是从她家小姐嘴里说出来的吗?
小柔惊讶间,看见她家小姐给她使眼色,了然,匆匆去外间寻了根针。
“小姐,给,这是最粗的针了。”
陆清漪戏谑地拿过针,坐在床边,拿起沈文昶的手。
“咳咳,咳咳。”沈文昶心惊肉跳,生怕扎了自己,连忙咳了几声,慢慢睁开眸子,“这是哪儿?”沈文昶装作一副刚醒的样子,眸子慢慢看向陆清漪,趁机占便宜,握住陆清漪的手道:“衣衣,衣衣,我是在做梦还是死了?”
陆清漪恨不得一巴掌打死沈文昶,这人知不知道她提心吊胆一整天,知不知道她这一天过得有多辛苦,竟然敢装晕。
陆清漪冷冷地抽回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文昶:“你再不从我床上离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沈文昶闻言身子一颤,慢腾腾坐了起来,真不想离开这张床,临下床时瞄到被自己打开的画卷,连忙拿在手里,展开,看向陆清漪。
“衣衣,为什么衣衣枕边要放我的画像啊?衣衣夜里都是看着我的画像入睡的吗?原来衣衣如此思念于我。”
陆清漪见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动手去抢,可沈文昶那无赖身手灵活,她抢了半天连画卷的边都没摸到。
陆清漪恼羞成怒,背过身去道:“想不到你如此自恋,这画像画的不是你。”
“咦,这倒奇了,这不是我吗?”沈文昶又看了眼画卷,分明是她啊。
“我说不是你,就不是你。”陆清漪死不承认。
沈文昶笑了,下了地,背着手,自信满满道:“不是我,那是谁啊?”
“是.......”陆清漪暗地里咬着下唇,瞧见桌子上泥人,灵光一闪道:“是陈季云。”
“啥?这个名字蛮熟啊。”沈文昶苦思冥想,谁在她耳边提起过啊,怎么总觉得快想起来的时候也想不起来呢,这名字她真的听过的。
“拿来吧你。”陆清漪趁沈文昶疑惑的同时,将画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你人也醒了,赶紧怎么来怎么回去,你再不回去,你家人要把衙门踏遍了。”
“啊?”沈文昶闻言透过窗户看了看天,确实黑天了。
“那也得把话说清楚,这陈季云谁啊?他是不是也喜欢你?你为啥留他的画像呢,哦~~我明白了,衣衣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喜欢人家啊?”
陆清漪闻言瞪向沈文昶。
“是啊,我喜欢。”
沈文昶一听愣了半晌,开始耍无赖:“我不让你喜欢别人,你不把画像毁了,我今儿个就不走了。”
“混蛋,你怎么连死人的醋都吃。”陆清漪说罢,忽然想起沈文昶是女子的事,吵嘴的心顿时落了下去。
“死人?陈季云死了啊?什么时候死的?”
小柔闻言翻了个白眼,竟然连陈怀醉是谁都不知道。
“沈大公子,人家死了几百年了,您呐,就赶紧回去吧,别折腾我家小姐了。”
“哦,古人啊?”沈文昶闻言宽下不少,不好意思地看向陆清漪,想向人家笑笑,可人家冷眼瞄了她一眼就背过身去。
“嘿嘿,那个,那个我先回去了啊,衣衣,咱们明儿个再见。”沈文昶说罢转身,快速跑,想跳出窗外。
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躺了一天的缘故,脚踩在窗上要腾空时,腿一软,摔了出去。
陆清漪在屋内,只听得外面扑通一声,伴随着还有那一声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