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我们不去将军府吗?"马车里,阿房一脸疑惑。
"当然不去,咱们现在要去我家。"赵与鹰笑道,"阿房妹子,我在你们那里住了那么久,也该回请,让你们来做做客了。""可是……"阿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落尘哥哥答应娜丽亚,要让她住在将军府伺候他。""娜丽亚?谁?"赵与鹰纳闷,几天不见,从哪里蹦出这么一号人物?
"就是那个骑马的异域女子。"阿房耐心解答。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赵与鹰最终放弃。只得跳过这一段,他继续追问:"苍落尘真是这么说的?""是呀,落尘哥哥亲口答应的。"阿房不解,为什么赵与鹰的神色如此怪异。
"吼吼吼!"赵与鹰闷笑出声。这个倒霉的娜丽亚,竟然敢来招惹苍落尘,这下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赵与鹰坏笑的样子,阿房疑惑更甚。到底什么事情,能让赵与鹰乐成这副样子?
站在将军府内,娜丽亚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人住的她不清楚,半夜里闹鬼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落叶满院,门摇窗残,树上寒鸦啼号,地上点点暗红。
"苍将军,咱们就住在这里?"娜丽亚难以置信地问道。
淡然开口,苍落尘清冷回道:"不是咱们,是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或住或卖随便你。"说完,转身便走。
娜丽亚顿时傻了眼,追在苍落尘后面喊道:"你说谎!你答应和我一起住在这里,让我伺候你的!"男子汉顶天立地,怎能出尔反尔?
"没错,但不是现在。"说完,苍落尘头也不回,上马离去。伺候?可以,慢慢等吧。
绮罗刚刚已经听亲卫营侍卫说起,知道这娜丽亚用赤落散胁迫苍落尘,想要趁机介入二人之间,心中早就看她不顺眼。
看着苍落尘离去,绮罗连忙拦住娜丽亚,娇俏的容颜笑得意味深长:"我要是你,就不再浪费时间,趁着太阳还未落山,赶紧打扫打扫。你知道那些暗红是什么吗?那是人血。这里不久前,死了足足五百余人。"这一点,绝非是吓唬娜丽亚。攻城时,七王叔的一支人马被逼入这将军府,死伤惨重。尸体虽然被搬走,但是这血却还未清理。
闻言,娜丽亚脸色顿时煞白。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抬腿便向门外走去。
"等等。"绮罗笑道,"主子有交代,你既然进了将军府,就是这府里的人。未经允许,不可擅自离开。否则,军法伺候。"想跑去给主子和阿房姑娘添乱?门儿都没有!
"你放肆!"恼羞成怒,娜丽亚举起马鞭向绮罗抽去。
还未到近前,只见银光一闪,马鞭已经断成两截,手腕上,也多了一条狰狞血痕。
娜丽亚捂着手腕,大惊失色,想不到这样艳丽妩媚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武功。
对娜丽亚的惊惶视而不见,绮罗依旧笑得娇媚:"虽说来者是客,但是客人也得有客人的样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若再敢对我大呼小叫,别怪我的剑不长眼。"说完,翩然而去。
娜丽亚站在那里,手腕上的疼痛持续传来。虽然又急又气,她却不敢继续撒泼,只好兀自咬牙切齿,在心里暗暗咒骂。
"阿房妹子,咱们到了。"说着,赵与鹰跳下马车,转身将阿房从车上扶下。
这是一处四合小院,和苍将军府相比,虽然不够恢弘大气,却也简单雅致。门扉早已打开,露出里面的点点娇黄,原来是满院迎春已开,尽显春意盎然。
赵与鹰献宝似的看着阿房,连声问道:"如何,阿房妹子?这样的景致你可喜欢?""喜欢。谢谢赵大哥。"阿房浅笑道谢,"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呢。"离开齐国时,还是白雪皑皑;归来,却已是早春新绿。
白驹过隙,新的一年已经悄然到来。
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吧?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赵与鹰美得屁颠屁颠的,"这是赵大哥专门为你种的。后院还有一处池塘,到了夏天会开出满塘荷花。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这边种枫树,秋天红叶殷殷,咱们三人在树下品茶吟诗。对了,还有那边,那边我准备种几树梅花。这样,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致。如此美景,才配得上我这倾国倾城的阿房妹子。"赵与鹰一边幻想,一边夸张地手舞足蹈,逗得阿房咯咯直笑。
笑闹够了,阿房向赵与鹰歉意道:"赵大哥,我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赵与鹰一拍额头:"瞧我,只顾着高兴,忘了你的身体还未痊愈。走吧,我这就送你回房休息。"说着,上前扶着阿房,将她领至早已安排好的卧房。
"好好休息,有事尽管开口,千万别和赵大哥客气啊。"婆婆妈妈,千叮万嘱,看着阿房连连点头答应,赵与鹰这才掩上门离去。
刚到门口,苍落尘便迎面而来。
"好兄弟,这么快就安置好你的金屋藏娇了?"赵与鹰嬉笑着凑上前去,一脸坏笑地打着趣。
"阿房呢?"无视那贼贼的笑脸,苍落尘问道。
"阿房妹子累了。我带她去休息了。"赵与鹰摇着折扇,斜着眼撇着苍落尘,"是我亲自扶她回房的,怎么样?你妒忌吧?""都准备好了吧?"突然改变话题,苍落尘沉声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赵与鹰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还有,你赶紧把这事情解决,让那几个侯王彻底死心,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这几天把我烦的,头都大了。""嗯。你去准备吧。明天,就正式开始。"说完,苍落尘脚步不停,向着阿房休息的卧房走去。
"喂喂喂,至于吗?才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你的事,凭什么让我去准备?我卖给你了吗?凭什么给你当驴使?"虽然嚷嚷得热闹,赵与鹰还是晃晃悠悠走出门去,认命地去给苍落尘当牛做马了。
"哼,算了。看在阿房妹子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计较。"赵与鹰一边走,一边犹自嘀嘀咕咕。
"落尘哥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苍落尘刚刚推开门,阿房清泉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怎么还不睡?你应该多休息才是。"脱去外袍,苍落尘走近床边,将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阿房圈进怀里。
调整姿势,将身子倚靠在他坚实的胸口。阿房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这样的相拥。无论有多少烦心的事,只要躲进这个怀抱,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落尘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答反问,阿房仰着头,看着苍落尘冷峻的容颜。
"没有,你不要乱想。"神色不动,苍落尘表情平静,看不出一丝破绽。
从苍落尘怀中挣脱,阿房转身半跪在床上,明亮的水润瞳眸直视着苍落尘的眼。
那双眼,漆黑深邃,里面的寒光令人畏惧。寻常人等莫说直视,就是被他盯上一眼,也会胆寒。
可是,阿房不怕。因为这双冰冷的眼,在面对她时,会将寒冷尽敛,变得温暖而温柔。
"落尘哥哥。"阿房看着苍落尘,语气极为认真,"我想做的,是可以为你分忧解愁、悲喜与共的妻子,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下,在你撑起的世界里过着安逸幸福、无风无雨的日子。所以,请你不要再瞒着我,有什么事情都说给我听好吗?我想要知道你所面临的困难和危险,想和你一起面对这些。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可以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陪伴你,这样,才是我最幸福的事情。"这些话,她早就想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此刻,终于一鼓作气尽数说出。虽然鼓足了勇气,但是说到妻子二字,她还是不由自主红了脸。这个词,甜蜜美好,让她羞涩、忐忑而又期待。
尽管羞涩,可是阿房没有如以往那般躲避。她依然执著地注视着苍落尘,等待着他的回答。
凝视着眼前俏丽的人儿,许久,苍落尘的薄唇缓缓弯起。
伸出手臂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嗓音磁性深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的阿房,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啊,不一样了。美丽善良依旧,却变得坚强勇敢许多。
"阿房,我准备做这齐国的君王。"不再隐瞒,依照阿房的希望,苍落尘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
点点头,阿房轻声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一点,她早已想到,所以听苍落尘亲口说出,也并未觉得意外。优秀如他,怎么可以屈居他人之下?她的落尘哥哥,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他的能力和胆识,足以匹配这齐国国君之位。
虽然她对这权力荣华看得极淡,甚至对宫廷生活有着本能的厌恶,但是既然苍落尘决定了,她也没有任何异议。只要有他在身边,什么样的日子,都会甘之如饴。
"落尘哥哥,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阿房郑重说道。
"嗯。"低声应着,苍落尘并没有纠正阿房的误会。并不是他想要当这齐国国王,而是命运一步步将他推上这王位。若不能拥有绝对的权威和地位,他就无法保护最心爱的她。之前发生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落尘哥哥,朝中大臣会同意你称王吗?"这才是她最担心的。惦记着王位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这么好的机会,想必会有不少人绞尽脑汁争抢吧?
"他们不是问题,只是那几个侯王有点麻烦。我已有对策,你放心好了。"说着,他将阿房放在床上,仔细盖好被子,柔声道,"你也该休息了,有什么话,等你醒了再说。"看她的样子,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还要逞强硬撑。
"嗯,好。"乖乖躺下,阿房不再纠缠这件事情。既然苍落尘如此自信,那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了。
而且,她也确实累了。若不是为了等着苍落尘回来,她早就梦周公去了。
闭上眼睛,立刻昏昏欲睡。神思即将迷离之时,她又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落尘哥哥,对不起,我不知何时把鸿鹄玉佩弄丢了,明明我昏迷之前还在的。"前几日一直昏昏沉沉,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玉佩,直到方才,她才发现。
"没事,过两日我们再去选料做一个就好。"那个玉佩,从他为她上药的时候便不见踪影。若是如此推断,那玉佩定是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遗失的,想必,与嬴政多少脱不开干系。
"嗯。"阿房无奈应道。那个玉佩之于她的意义,早已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可是毕竟已经遗失,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不舍,免得苍落尘又为了她兴师动众,找寻玉佩。
俯身送上缠绵一吻,直到阿房红晕满面,娇喘微微方才结束。再次将被子细细轻轻掖好,苍落尘轻笑道:"别胡思乱想,快睡吧。"如此转移注意力无疑是成功的。热吻过后,阿房果然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了,她转过身,将酡红的脸颊藏在被子里,心里只剩甜蜜和满足。
不多时,呼吸声已经变得绵长均匀。早已困倦不堪的她,终于陷入安稳的梦乡。
将她脸上垂着的发丝拨到一边,苍落尘起身离开。
时候不早,他该去会会那几个侯王了。
待阿房醒来,已是晌午时候。
披衣起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灿烂的阳光伴随着满院绽放的迎春一起扑进阿房眼帘,生机勃勃。
"阿房,你醒了?"绮罗正在院中若有所思,听到窗棂响动,闻声看来,见阿房起身,连忙推门进房,拿起衣架上挂着的披风,走到阿房身后。
"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可这风还是有些寒凉。阿房姑娘身子羸弱,还是仔细些为好。"绮罗一边碎碎叨念,一边将披风围在阿房身上。
阿房转身,执起绮罗的手:"方才急急忙忙,也没顾上和你说说话。绮罗,我好想你。"虽然绮罗的身份是亲卫营侍卫,是苍落尘派来照顾和保护她的婢女,但在阿房心里,始终将这个娇俏开朗、快人快语的绮罗当做姐姐看待。一别多日,当真想念得紧。
听阿房这样说,绮罗眼眶立刻红了,她伸手将阿房抱住,哽咽道:"我也想你。"与阿房对她的感情相同,绮罗也是满心里疼惜着这个纯美善良、没有一点架子的阿房姑娘。在她眼里,阿房既是主子,又是妹妹。分离数月,再次相见,即使开朗如她,亦无法抑制激动的情绪,忍不住抱着阿房,泪如泉涌。
阿房眼中的泪珠也潸然而落,两人相拥而泣,好一阵子才渐渐止住。
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绮罗重新绽开笑颜:"我真是的,主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照顾你,我反而勾着你哭。好了好了,你能平安归来是天大的喜事,咱们不哭,不哭了啊。"边说边取出手帕,将阿房脸上的残泪细细拭去。
"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帮你安排。"将阿房扶到椅子上坐下,绮罗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绮罗。"阿房浅笑,"我不饿,你先坐下,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依言坐下,绮罗笑问:"什么事啊?""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赵大哥这里?将军府怎么了?还有,那个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娜丽亚呢?"阿房问道。
"你离开之后的事情,主子都对你说了吧?"绮罗试探着问道。
"嗯。落尘哥哥大致说过了。"阿房点头道。回来的路上,经过她一再追问,苍落尘才轻描淡写说了几句。具体如何,他并不清楚。
见阿房点头,绮罗这才继续说道:"因为主子私自放你离开,惹得齐国王大怒。不但将主子囚入天牢,连带着也查封了所有财产,那宅院自然也难以幸免。再加上攻城之时,有七王爷的部分守军不愿投降,最后躲进各处深宅大院,负隅顽抗,死了不少人。虽然大致清理了一下,却依然血腥气十足。阿房姑娘仙子般的人物,怎么能住到那种地方?正巧赵大人这里雅致清静,最适合阿房姑娘调养身子,所以就暂时在这住下。至于那个娜丽亚,是她自己说要住在将军府,主子言而有信,已经将她安置进去了。"想到这里,绮罗便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讨厌的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然妄想插到阿房姑娘和主子之间。这下好了,在那个阴森森、空荡荡的宅子里慢慢后悔去吧。
阿房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塔卡村落,苍落尘那么爽快地答应了娜丽亚的条件,原来他早有打算,玩的不过是文字游戏。
"你陪我一起,去看看那个娜丽亚吧。"阿房叹道。
"看她做什么?"对阿房这个决定,绮罗相当警惕。阿房姑娘向来心肠软,保不准那个女人哭诉几声,她便会同情心大作,同意让她搬到这里来住。
清楚绮罗的心事,阿房轻笑:"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答应让她和咱们一起住的。"她再善良天真,却也不是无欲无求,别的事情都好商量,只有这一点,她绝不会让步。落尘哥哥是她一个人的,这一点,她绝对不会妥协。
"好吧,我去安排马车。"拗不过阿房,绮罗只好让步,张罗好马车,随着阿房一起来到将军府外。
将军府大门紧闭,门前守着两个侍卫。
待车停稳,绮罗小心将阿房从车内扶出。守门侍卫见状,连忙上前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给阿房姑娘请安。""不必多礼,快请起来。"阿房连忙将二人扶起。
"阿房姑娘要进去看看,二位可否行个方便?"绮罗问道。
"是。"毫不迟疑,两个侍卫立刻将门打开。虽然主子交代过,不许闲杂人等擅自进去,但是阿房姑娘不是闲杂人等,连主子都对她千依百顺,他们这两个小小的侍卫又怎么能拒绝她的要求?何况,还有绮罗跟着,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点头谢过,阿房迈步进府。
在一处僻静院落,阿房找到了满头满脸尽是灰尘的娜丽亚。她正在收拾屋子,看起来是认了命,准备在这里长住了。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娜丽亚回头,见是阿房和绮罗进来,立刻面色不善。
"你来做什么?想看我的笑话吗?想让我跪在地上哭着求你吗?别做梦了。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里碍着我的眼。"噼里啪啦,夹枪带棒。娜丽亚看到阿房,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除了长得比她美一点,还有哪里及得上她?整天病病怏怏,却有一手狐媚子的手段,把那两个或冷酷、或潇洒的男子迷得神魂颠倒。
"你说话客气点!再敢对着阿房姑娘大呼小叫,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一进屋,绮罗便注意着娜丽亚的一举一动,以免她狗急跳墙伤害阿房。此刻听到娜丽亚出言不逊,立刻跨前一步,柳眉倒竖,出言警告。
见绮罗动了怒,娜丽亚立刻识相闭嘴。她已经吃过绮罗的苦头,知道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妖艳娇媚,实则心狠手辣,丝毫不逊于男人。
"绮罗,别这样。"阿房在后面拉着绮罗的衣袖,轻声制止。绮罗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后几步,依旧用那双喷火美目凶巴巴瞪着娜丽亚。
知道娜丽亚对她有敌意,阿房直截了当,点明来意:"我来这里,并不是想要嘲笑你或者是看你的笑话,而是想和你道歉。毕竟这件事情上,是落尘哥哥骗了你,不管原因为何,终是不对。若是你想要钱作为补偿,我会和落尘哥哥商量,无论多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条件,同时会安排人送你回家。若是你想要赤落散,也可以拿回去。我会另外送你路费,绝不会为难你。"赤落散须得夏至那日正午时分服用,所以现在还丝毫未动,而提出这样的办法,阿房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可是这娜丽亚,却天生有种不服输的劲头。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而这娜丽亚却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依然不愿回头。
用眼角斜瞥着阿房,娜丽亚冷笑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我离开这里吗?告诉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若没有你煽风点火,他一定不会如此对我。赤落散既然给了你,你就安心地吃好了。我不会离开,就住在这里,让你寝食难安,日夜提防。"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虽然现在一时被这狐狸精迷惑,但是时间久了,总有生厌的那一天。纵使只有三分希望,她也要赌上一赌。
虽说这里有些阴森,但是毕竟在都城之中。想她原来住在沙漠边,夜晚每当有风吹过,都如同鬼哭狼嚎。她多次在夜晚孤身一人闯进沙漠,对这种孤寂冷清,也并不陌生。
回家?绝不!认输?绝不!
见娜丽亚态度坚决,阿房颇为无奈。
转身出来,阿房特意交代守门侍卫,要他们不必限制娜丽亚自由,顺便再找几个人帮她把将军府收拾干净,这才在绮罗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