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狂妄自大(2 / 2)

云静姝从后面看着叶筠,觉得比之前顺眼多了,态度也温和不少,“外面冷,我见长公主来时没穿斗篷,这件是簇新的,还望你莫嫌弃。”一面说,一面从细木衣柜里拿出一件华贵斗篷来,亲自给叶筠披上。

叶筠对她的识时务还算满意,“你往后要是闲着没事,便入宫来找本宫吧,整天闷在府里,可别把脑子给闷坏了。”

“是。”云静姝恭敬答。

叶筠走后,她独自一个人撑了伞朝着外面走去。

雪下得很大,夹杂着呼啸的冷风,不一会儿就把地上踩出来的脚印覆盖了。

行至一处紧闭的院落前,云静姝下意识地顿了脚步,侧身走向院门,正打算伸手推开。

“郡主,你出来太久了。”一旁响起教养嬷嬷严肃刻板的声音,她一张脸上无甚情绪,双眸幽深,似乎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秘密。

这位是靖安王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听说还会些武艺,虽然云静姝从未曾得见过,不过她一点都不怀疑,倘若她真的见到这位嬷嬷出手,那么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惹怒了靖安王,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为了争取年后去南凉的机会,暂时还是不要忤逆她了。

调转身,云静姝好奇地问:“嬷嬷,那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从来都不打开门?”

嬷嬷几不可察地皱皱眉。

那里面么?那是王爷保留着的最后一丝关于先王妃的回忆,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

“郡主话太多了。”珍嬷嬷依旧是疏冷淡漠的语气,隐约含着几分警示。

云静姝咽了咽口水,为什么总觉得靖安王府的人一个个都这么神秘呢?

——

“哦?栖霞长公主年后要去南凉么?”燃着淡淡熏香的房间内,易白莹润的指尖捻着棋子,墨玉的颜色衬得那双手越发莹白修长。

金鸥禀:“回主子,消息准确无误。”

“可知原因为何?”

“这个……暂且不知,不过,栖霞长公主似乎准备带着云静姝一起去。”

易白眼眸微微眯起。

栖霞长公主与云静姝,原本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竟然搅到了一起?

“主子,咱们是不是阻止一下?”

“不,不必。”易白摇头,“让她走。”

金鸥愕然,“主子就不怕她去了以后再也不回来吗?”要知道,云静姝可是主子追查他生母死因的重要线索,主子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头绪,若是就这么放走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靖安王那个老匹夫不可能任由云静姝在南凉待太久的。”易白道。云静姝的容貌,太过肖似先王妃,靖安王就算不喜欢云静姝,也绝对要将她留在身边看紧,靖安王对那个人的感情,早就到了变态疯狂的地步,否则他没必要这么多年空着正妃位等一个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

金鸥了然,“那么,咱们的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易白将之前得来的那枚象征着云静姝身份的玉坠拿出来摊开在掌心,面色冷峻,这种玉坠,他见过两枚,一枚便是现在拿着的这个,另外一枚,是他母亲的遗物。

为什么丞相夫人和靖安王妃会有一模一样的玉坠,这两个人,一个死于暴毙,一个死于难产。

当然,这是对外的官方说法,事实上是,丞相夫人死于慢性毒,而靖安王妃,是被靖安王亲手掐死的。

这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晃回思绪,易白吩咐,“下一步,查一查邰氏家族。”

金鸥有些反应不过来,“主子的外祖家?”

邰是易白生母的姓氏,邰氏一族在北燕各世家大族里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主子为何突然想要查邰家?”

易白揉揉额头,“一种似有若无的直觉。”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直觉,总觉得外祖家内部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属下遵命。”

——

与此同时,南凉陆家。

陆修远手中把玩着一枚造型奇特的玉坠,若是有相熟的人在,必然能认出这枚玉坠与易白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大少爷,你已经盯着这枚玉坠看了半个时辰了。”宛童低声提醒。

陆修远拉回思绪,伸手转动轮椅至窗边,外面堆积了厚厚一层雪,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天这么冷,不知母亲在那个世界可还好。

每当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他的背影总是显得那么孤凉落寞,宛童看得心酸,找个话题分散陆修远的注意力,“午饭时辰到了,大少爷可要现在用?”

“我没胃口。”陆修远摇摇头,将玉坠系在腰间,转过轮椅,看着宛童,“准备一下,我要去国公府。”

宛童应声,很快让人送了帖子过去。

得知陆修远要来,云初微特地让人打开梅园。

“韩大姑姑,拿几个花瓶和一把花剪来。”看着满园开得傲然的红梅,突然有了插花的兴致。

陆修远来的时候,云初微已经插了好几个花瓶,整齐地摆放在廊下。

“没想到夫人还有如此雅兴。”陆修远看了一眼那些插花,面上露出赞赏之意,同样是红梅,经她的手插出来就是要比别人插的好看。

云初微笑言:“陆少爷要是喜欢,可以拿几瓶回去观赏。”

话音落下,就听到韩大姑姑重重一咳。并非她多事,而是九爷一直把这位陆家少爷视作仇敌,若是晓得夫人亲自插花送给他,那醋坛子一准儿翻。

云初微听得出韩大姑姑什么意思,却没打算改口,神情坦然。

“我如今怀了身孕,生意上的事全仰仗陆少爷帮忙,几瓶不值钱的插花,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解释得不卑不亢。

云初微从来不认为送陆修远插花就能与他发展到哪一步。

“既然是夫人亲手插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陆修远笑着收下,尔后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是想见一见我三叔。”

陆川?

云初微挑眉,“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他来了国公府。”

怎么可能不晓得?陆修远腹诽,他们叔侄私底下见过的次数早就数不清,今天之所以直接摆在明面上来,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想问问三叔,知不知道那枚玉坠出自哪里,兴许,苏晏会知道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