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原因说不清,或许是占据了本尊的身体心中有愧而不愿撒谎,亦或者是还未完全适应。
白锦寅左手□□花,右手白菊花进了家门。
等他尽量放柔声音送上爱心大礼,并没有看到嘿嘿描述的‘谢谢儿子送的花,老妈很开心’的画面。
白汝莲黑瘦的脸看起来略微有些蜡黄,接过白菊花没说话,放到窗台后走进厨房端出了今晚的晚餐。
看起来很丰富,足足四个菜。
分别是香菜炒鸡蛋,大葱蘸酱,姜片炒肉丝以及蒜泥茼蒿。
吃饭——对于白锦寅来说,做骷髅时没有这个概念,只需晚上对着天上的血月冥想就可以吸收到每天需要的能量,变成人后,一日三餐是维持生命的任务,他不挑食,基本白汝莲做什么就吃什么,好吃不好吃对他而言区别不大。
然而态度是如此,味蕾和身体反应却抗拒不了。
最初的几天,早上白粥油条,晚上鸡汤排骨,最近这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日三餐开始变成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恩,今天早上吃的是——芥末拌西瓜。
白锦寅夹了块姜片放到嘴里,腥辣的味道直冲鼻腔,险些一口吐出来,他囫囵吞枣硬生生咽下,筷子指向香菜炒鸡蛋。
这次辣变成了宛如鬼脸菇般的臭,令人作呕的臭。
白汝莲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悲凉一闪而过。
白锦寅筷子放在嘴边就欲咽下,舌头却造了反,旋转跳跃凌空三百六十度劈叉抗议:你若敢吃这东西,我就找牙齿那厮同归于尽。
听到白锦寅问导演怎样才能爽朗大笑,谭梓风在心中翻了个成了精的卫生球那么大的白眼,太能装了。
他保持着高冷范一言不发,忽然,一阵宛如夜猫子哭丧的嚎叫声势不可挡钻进耳朵,穿透灵魂,直击膀胱,而后在菊花处余音袅袅,酥酥麻麻。
谭梓风感觉三魂六魄跳出身外尖叫蹦哒了几圈才战战兢兢重新归位,然后他才恢复了语言功能,一声尖叫卡在嗓子里变成了低低呻/吟:“额…..啊….啊√。”
导演也没好到哪里去,紧贴耳朵的监控耳机音质很好,虽然过滤掉了不少灵魂之火的波动,却也宛如有人在耳边猛然吊了声嗓子,吓了个面无人色。
录音暂时中断,白锦寅不明就里,但知道是自己的笑惹了祸,犯错就要道歉,他歉意看向谭梓风,挨了个冷脸,再看向导演——导演不知道去哪儿了。
穆鲁迅速走来了解完情况,把白锦寅从录音棚叫出来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白锦寅说话,若是其他选手,他是公司派来的经纪人,语气大可以严厉一些,他想起秦松说的话,耐着性子尽量放柔声音:“你可以这样……笑的话不用那么大声……”
“这样吗?”白锦寅有模有样跟着比了个耶的手势,心中默默记住了此鬼脸非彼鬼脸。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普通人这样大笑没什么,按照导演要求重新换个笑就是,怪就怪在白锦寅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导演抽了支烟回来,看上去心情尚未完全平复,脸拉的老长示意继续录制,白锦寅吸取教训,老老实实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同时把扯嘴角笑进化到露出八颗牙齿笑,跟着节拍轻轻哼唱:“繁星流动,人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