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怕老鼠……
方才,他在隔壁冲过来的时候,是真吓倒了……
宋卿源才松了口一口气,心中微微舒缓下来,又因为她呼吸贴在他颈边,颈边的温热让他整个人又紧张了几分……
他心猿意马,许骄眸间微缓,但两人似是都顿了顿,而后目光看向对方……
许骄分明在探究看他。
他心虚松手。
只听“轰”的一声,许骄径直摔了下去。
许骄恼道,“白川!“
他惊住,他也没想到……
他伸手牵她,手上有护手,看不清掌心,只有看到指尖的一部分,她没伸手,忽然道,“等一等,摔疼了……”
看模样,眼泪都要疼出来,应该还在疼上,起不来。
宋卿源微微垂眸,顶着冰山面容上前,抱起她,在小榻上放下,一声未吱。
许骄看他的时候,他转身,然后或俯身,或半蹲,依次在房间中的每个角落处,床下,柜子旁,小榻旁,案几旁,逐一查看了一遍,细致到一处地方都没有放过……
她在小榻上看着他的背影,尽管先前才将她摔下来过,但她心中还是莫名觉得踏实安稳……
仿佛暖意藏在心底。
稍许,他起身,应当是没找到。
她还是开口,“谢谢了……”
他看了看她,没吭声,也没颔首,也没多看她,径直出了屋中。
许骄想,高冷之花……
但方才,他确实来得好快。
许骄想起身,摸了摸屁.股,方才摔到屁.股了,她还不好吱声那种……
他竟然真的松手了……
她有这么可怕吗?
许骄唏嘘。
……
因为白日里出了老鼠的缘故,夜里许骄有些睡不着。
其实她在朝郡府待的时间不算长。
她二月中下旬接任朝郡郡守时,柏靳还在。因为柏靳在,一大堆人都围着他转,都在官邸,所以老鼠也害怕,不敢出来。
后来她去了各个城池,花了很长时间在朝郡的各个城中调研,实地巡查,就连朝郡的公务也都是在外地处理的,所以严格来说她在朝郡府官邸是呆了一段时间,但不算长,而后又去了西关。
但那时候,家里是没有老鼠的。
眼下,睡在床榻上,裹着被子,放下锦帷,她
也没有太多安全感。
她还记得在庆州时,灵山行宫有山鼠,她躲去了宋卿源那里,她总不能……躲去白川那里……
尤其是听到些许动静,她都怕是老鼠钻进了床榻。
许骄咬唇。
不睡了,起来看书吧,但起来看书也可能有老鼠,今日葡萄忙得晕头转向,忙着做官邸后院的年关布置,等明日葡萄得空了,让葡萄找人来抓抓老鼠……
许骄这么想着,又伸手牵了被子,而后将头捂在被子里。
当屋外响起扣门声的时候,她其实没怎么又困意。
“谁呀?”许骄掀开被子问了一声,屋外没有人应声。有白川在,不会有旁人入苑中,那就是白川本人了。
“等等。”许骄坐起来,俯身穿鞋,又取了外袍披上,随意拿了根簪子将青丝挽起,而后才去开门。
但即便是开门,也是露出半个头,“怎么啦?”
大半夜的,她才不会让他入内。
宋卿源看了看她,身上的外袍简单披着,青丝用簪子随意挽起,一双明眸看他,若含了秋水一般,他对她这幅模样再熟悉不过,也知晓是她歇下了,他不由低头,避过目光不去看她,将手中的笼子递给她。
许骄好奇看了看,忽得,眸间清亮,惊喜莞尔,“小猫?”
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她笑盈盈看了看他,从他手中接过笼子。
因为要接笼子,所以屋门打开了些,又因为她双手都放在笼子上,所以身上的外袍没顾及到,所以微微松了松。
他同她亲近到何种程度过,他只消一眼,就能想到衣衫下的光景,还有指尖或唇间贴上时的温度……
他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