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楼跑上十楼,我理解你的尽量。”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
刚才从窗口看下去,刚好看到她从小区外跑着进来,看她的脸蛋这么红,所以他猜想她应该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长跑。她一定是知道他回来了,所以,她没有时间等电梯。
他竟然知道了!于是若桐决定将计就计。“是啊,人家还不是怕您会生气,所以才一口气跑上来的。而且,人家对您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然想快点见到您啊。”
“是吗?”他淡笑。“我以为你是心虚。”
“我又不是赚外块或者和旧情人约会去了,有什么好心虚的?”若桐道。
“谁知道呢?”他淡笑。
“您不相信我吗?”若桐问。
“我应该相信你吗?”敖睿反问。
“我已经向您解释过原因。”
敖睿凝视着她,用手玩弄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解释是否真实合理,只有你自己心知肚明。”
“敖总经理,如果哪天您要跟我分手,您会给我多少分手费?”若桐问。
不待他回答,她已经拿开他的手,离开他,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就靠在桌边上,微笑地看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他紧盯着她,问:“你想要多少?”
若桐喝了一口水,然后笑着对他说:“如果我做那些让您难以忍受,提早抛弃我的事,我从您手中拿到的分手费将会大打折扣。然而,如果我在过程中表现得好,哄得你够开心,我的分手费不但不会打折扣,而且我还可以获得许多除了分手费之外额外的收入,不是吗?”
敖睿离开沙发,走近她,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过程才是聚宝盆,我的野心远不止目前所得到的。”若桐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一边神态自若地喝水,一边默默观察敖睿的反应。
“你还想要什么?”他问。
“我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扶正,但除了名分,我不会放过任何可以争夺利益的机会。直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得到了五十万的现金和一栋别墅,您认为我会是这么容易就满足的女人吗?”若桐表现出贪得无厌的样子。
“你倒是理由十足。”他泠笑。
“我没做过的事,您也要我承认吗?我除了是您的情妇,我还有其它的身份。如果把我的生活比作一颗大树,您就是树干,我的生活重心。但敖总经理,您应该明白,一棵树不可能只有树干。就像我们除了有家庭,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脉络。我已经说过,我今晚只是帮姐妹庆生去了,您仍然不相信我吗?”
若桐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会不会惹怒敖公子。她既然已经沦落为情妇,就注定只能成为男人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玩偶。但敖睿认为她不甘寂寞,她不愿意白白承受这种罪名。她做过的事,她不会逃避责任,但要她承认没做过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敖睿上前捏着若桐的下巴,凑近她的脸孔,以一个猎人对猎物的态度面对她。若桐的下巴被他的大手捏得快要碎掉一样,她知道,他在生气。
“你这是恃宠而骄吗?”他冷声质问,虽然表情平静,但眼瞳深处,却是丝丝怒气和彻骨的冰冷。
这个女人不但三番四次让他等,而且每次借口理由一大堆,的确让他很不悦。
“梦露不敢。”若桐避开他冰冷的眼神,淡声道。
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样子,她感到惊讶和惶恐,但更多的是冷淡,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冷淡。
如果他现在要她卷铺盖走人,她会很乐意接受这一个结果。因为,她无法强迫自己承受这莫须有的罪名。
他既然不相信她,那么,她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她是这么地骄傲。
敖睿细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他看到她的眼眸中混合着多种感情的色彩,冷淡,倔强,骄傲,忧郁,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本来他现在就可以扔给她一笔分手费让她走人,但此时复杂纠结的她,却又从另一角度吸引他,使他打消结束二人关系的念头。
他松开自己捏紧她下巴的手,愤恨而去。
敖睿离开后,若桐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起自己,像只受伤的小鸟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在这个陌生的夜里,她感到很冷很冷,冷得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微弱。
孤独的滋味她不是第一次品尝,但这一次,她的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