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2)

封汲一脸纠结地望向他:“那六哥你教教我怎么哄人,我自小就不会这个,你平日里是怎么哄阮姐姐的,是不是她一生气你便吓得立马跪地求饶?”

封瀛瞪他一眼:“我不像你这般没出息。”

“我、我倒是愿意跪,可她也不许啊。要是跪下哄她便能让她同意进宫的话,我也不在意。反正男子在外头顶天立地,回家对着自家娘子没什么不能做的,这叫闺阁情趣,六哥你也学着点。”

“不必,你留着自个儿用就成。你既知道女子要哄想法子便是。阮姑娘喜欢什么你便给什么,她不喜欢什么你不做便是了。”

“可她不喜欢我当皇帝,难不成我也不当吗?我倒是想不当,你也不乐意啊。要不找八哥来当?”

封瀛颇为头痛地抚额,自己这个十二弟当真还年幼,说起皇权来毫不留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可他不知的是,当初他不是没想过扶八皇弟登基,只是他已然成年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像十二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叫他做什么便会做什么。

八皇帝闲散惯了,当初还明说过若是逼他当皇帝就当个昏君之类的话,封瀛哪里敢把江山交到他手中。

没成想如今的十二弟竟也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性子。他们封家怎么净出这样的痴情种子,倒也是稀奇。

封瀛一想到美人便想起自己屋里那一位,那一身红嫁衣配着满头的珠翠娇妍的脸颊,实在是挠得人心里痒得很。

他也懒得再跟封汲多说,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起身道:“皇上有些话往后还是不要再说的好。陆姑娘也不是那么难哄之人,她既不喜你当皇帝,你与她相处的时候不拿自己当皇帝便成了。只消你俩有感情,往后入宫也不过就如寻常嫁人一般,夫妻和美琴瑟和鸣,想必她也不会舍你而去。”

“那那些老臣要逼着我纳别的妃子呢?”

“这事儿我会替你拦着,你且放宽心便好。”

那些人想要借着往宫中塞人的机会趁机培植自己的势力,封瀛又岂会让他们如愿。就算他愿意镇国将军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封汲一听便乐了:“好好,如此甚好。这样我便放心了。将来若是能得一儿半女自然是好,若是得不着便在宗亲里选一出色子弟过继便可。皇兄你既已成婚,不妨多替弟弟想想,尽早与阮姐姐生几个儿子,也好叫我将来无后顾之忧。”

封瀛一听他在那里说醉话也懒得再理他,唤了门外待着准备侍候的太监们进来,自己则快步回了正院。

阮筝怕是该等急了,新婚之夜洞房之时他却偏偏被人叫走,新嫁娘少不得要不痛快一回。

一想到自己刚才义正辞严教封汲如何哄女子开心,这会儿自个儿却又在那儿头痛回头该怎么哄阮筝,封瀛便觉颇为可笑。

他们兄弟果真都是栽在女子手中了。

封瀛一路疾步回了正院,径直进了房。本以为阮筝必定正一脸不悦地坐那儿,说不定还要跟身边丫鬟抱怨她几句,没成想他一进屋便闻到了一阵酒香气儿。

再看房内红烛摇曳,他的新嫁娘此刻正端坐在桌边,手中还拿着个酒盅。因为背着烛光也看不清她脸上什么表情,只是封瀛见到的那一刻心里本能地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从前带兵打仗兵临城下与两军交战厮杀血肉模糊之时,也不曾有过这种不安。

可现在……

封瀛立马上前,按住了阮筝准备送到嘴边的酒盅,柔声道:“夫人。”

阮筝像是没听到,茫然地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着神。封瀛无奈只能又唤一声:“夫人?”

这一回阮筝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来望向他。只是平日里那双灵动又充满仙气的眼睛,这会儿却像两颗暗淡的珠子毫无光采。

不仅没有光采,甚至都像是看不见东西。她迷茫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依旧面无表情。

封瀛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扶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的阮筝,转头打开酒壶看了一眼,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让王妃喝了这么多酒?”

房里原本只看得到阮筝一人,封瀛这一声吼人便从净房以及屋外跑了出来。白苏和青黛跑得最急,一路跑到跟前看到阮筝那副模样还是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方才去了哪里,为何留王妃一人在此处?”

白苏忙道:“我们就在净房里,姑娘说要沐浴让我们准备热水。”

这时从屋外进来的宝蝉也到了跟前,封瀛便瞪向她:“那你呢,你又去了何处?”

饶是宝蝉常年在太后身边侍候,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这会儿依旧吓得腿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回王爷话,王妃说肚子饿叫我去小厨房着人准备吃食。又说一会儿要跟王爷小酌几杯让备酒菜。实在没想到……”

话没说完阮筝像是突然醒过神来,突然拽住了封瀛的衣袖撒娇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把我吓着了。”

封瀛立马换了语气,又冲她露出几分笑意来:“无事,就是问她们几句话而已。”

“你不像问话,你是训她们吧。你瞧把我的丫鬟们都骂哭了。”

封瀛疑惑地望着三个丫鬟,没见她们脸上有任何泪痕。没等他分辩两句阮筝又道:“你不许这么大声说话,姑娘家不能听重话,你这么凶她们都会跑掉的。”

封瀛此刻十分肯定阮筝绝对是喝醉了,不仅周身的酒气说话还颠三倒四。他是真的没想到,本以为打发了一个醉鬼便万事大吉,没成想就离开那么两盏茶的功夫,自家娘子竟也成了一个醉鬼。

这可不比跟小皇帝说话,可以恩威并施可以疾言厉色。他方才自己就说过,女子是要哄的,这会儿便得好好哄着阮筝才是。

于是封瀛伸手挥退了几个丫鬟:“你们先下去,这里有我就好。”

宝蝉等人赶紧往外走,偏是青黛有些顽皮,惦记着洞房花烛夜该做点什么,临走了还壮着胆子提醒道:“王爷,净房内热水已经备好,我家姑娘方才说了要沐浴。”

说完就被白苏扯着衣袖拉了出去。

封瀛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看着怀里醉得东倒西歪全身绵软的自家夫人,二话不说抱起她便往净房而去。

醉了也好,醉了有些事儿做起来便不那么叫人尴尬。

他把阮筝抱进净房,果真见到里面的大木桶内烟雾缭绕,已是放足了热水。旁边擦身用的巾子也备了许多,还有阮筝的中衣并鞋袜,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而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已然换下,此刻穿着一身轻薄的绸衫,被他这么一抱愈发显得衣衫不整。倒是与此刻的情境颇为相称。

封瀛想起前世的种种,只觉得怀中之人早已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便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二话不说便伸手脱去了阮筝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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