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gu903();天气一日比一日凉,阮筝的屋子里早就烧起了炭火,每日做女红的时候手边也总放个手炉,一时时间在暖手,另一半时间与青黛或白苏闲聊几句,想起来的时候才在帕子上刺几针。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个月,阮筝出嫁的日子近在眼前。

这些时日京城里热闹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先是慎亲王为刘长墨与沈家保媒说亲,再是慎亲王得皇上指婚即将迎娶富平侯府的嫡长女和静县主。

谁知这两桩婚事还未做成,那边忠顺伯府和内阁阁老林家倒是迫不及待先做起了亲家。

外头对这桩婚事知之不多,只传闻忠顺伯世子与林家小姐自小就是表亲,向来感情极好。所以两家长辈做主,虽说林姑娘虚长了世子几岁,到底还是让他们成了婚。

只是知道内情的人听闻这桩婚事,多半还是要说两句嘴。

青黛就忍不住道:“林姑娘嫁进伯府,这往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听说忠顺伯夫人极为凶悍,从前为了伯爷纳妾一事就吵得不可开交。又说她对世子万分宠爱,先前跟咱们家议亲的时候,忠顺伯夫人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呢。”

阮筝就说她:“好端端的说旁人就说旁人,怎么还说到我头上了。”

白苏也道:“就是,咱们姑娘如今可不是他们能高攀的。”

阮筝见向来稳重的白苏都忍不住说不种话,可见自己的这桩婚事确实是足够圆满。

青黛也拍手称是:“那是,我们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品相貌,哪是他们高攀得起的。我只是一想到林姑娘往后要在自己的堂姨母手中讨生活,只怕会被磋磨个不停。好歹也是阁老家的小姐,何苦这么委屈自己。而且他们这么急着成婚,听说明儿个便要办婚事了,这未免也太急了。外头就有人乱传,说什么林姑娘珠胎暗结所以才这么急着成婚。”

阮筝眉头微蹙,暗道这些人的嘴未免也太毒了。她与林昭不过数面之缘,也实在不想看到她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人生多半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或许从当年她与封瀛定下婚事起,她的人生便注定要往错路上走了。

阮筝看着外头渐深的天色,揉揉眼睛正准备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突然看到窗棱上飞来了一只鸽子。

白苏和青黛也注意到这只小东西,不由对视一眼,赶紧将它抱了进来。不出所料鸽子脚上的信筒里又藏了张字条,打开一看还是那熟悉的字体。

阮筝看了眼上面的内容,不由一愣。

“这人怎么回事儿,让我上后院去。”

阮筝住的文茵院位置不算太好,当初是长公主安排她住在这里,算是整个侯府最偏僻的地方之一。这里离后院极近,走过去不过几步路的事儿。

只是这人大晚上的把她叫过去,又是为了何事?

阮筝收起字条带着白苏一道儿去了后院,青黛则负责在院门口望风。

夜里风凉阮筝披了件水红色的狐皮斗篷,捧着小手炉猫到了后院,站在院墙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一弯明月。

今日是月初,月光不甚明亮,天下星星倒是有不少,衬着那一缕弯弯的月牙看起来相得益彰。

阮筝不知那人身在何处,示意白苏替自己打着灯,伸手轻轻打开了后院的角门。刚一探头向外张望,便看到一人长身玉立站在门口,手中牵着匹马,身上的月白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看起来独有一股孤傲气势。

他听见角门声响才回过头来,见是阮筝出来嘴角便露出一丝笑容。

阮筝立马迎了上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从太原府回来,虽夜色沉重但路过此地,还是想见你一见。”

“你怎么去了太原府?我竟是不知。”

“去办些事情,如今事情已了,接下来几日我都不会离京,手中的事儿也要先搁一搁,一切等迎你过门后再说。省得你日日焦心。”

阮筝听他提起婚事不由脸上一红,咬唇道:“你忙自忙去,我哪里有什么焦心。”

“既如此,皇上说蓟州那边这几日不太太平,要不我抽空再过去一趟?”

阮筝立马伸手拉住他的斗篷:“你、你还要出门啊。”

虽说蓟州离京师不算太远,可到底是出了城,万一路上有点什么事儿耽搁了,她这婚事可就只有几天功夫了。

到时候难不成要还要派人代娶不成?

阮筝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封瀛嫌月色太淡,打起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她的脸,看得不由笑了。

“知道了,我不去便是。知道你舍不得我,一早我便回了皇上让他派孟朗过去了。”

阮筝这才知道他就是在笑话自己,不由有些着恼,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结果刚一出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紧接着人便跌进了他怀里。

阮筝回头看了眼角门的方向,见白苏站在那里将头撇向了另一边,显然是不打算朝这里看,于是一颗扑通乱跳的心便放下来了几分。

但她还是抱怨道:“你这人怎么总这样,来也是不打招呼,抱也是不打招呼,大晚上的将我约出来成何体统。难不成也想像忠顺伯府和林家那样,闹得满城风雨?”

说到这里阮筝突然想起方才屋里和丫头们的闲话,紧张地抬头道:“你为何今夜过来?听说明日就是林昭出阁之日,难不成你是心中不爽所以才……”

话没说完封瀛便低下头来,直接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阮筝被他一吻人便晕得七昏八素,哪里还想得到旁的事情。一直到他吻完直起身子,她才有机会开口说话。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出口,封瀛又截了她的话头:“我这人便这样,不仅如此我连吻你也不会打招呼。往后你嫁入我家可要习惯了才好。”

阮筝听他绝口不提林昭,不由好奇,伸手在他胸前来回地乱扒拉:“你心里当真一点儿想法也无?”

“倒也不是全无。”

“怎么说?”

“如释重负,往后再不必被人缠上,不得安宁。”

阮筝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还道:“怕不是往后少了份艳福,心中要不悦了。”

“林夫人那样的,你愿意同她做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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