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捏了一块芸豆卷送到他嘴这,笑得柳眉弯弯:“你这般沉得住气,就不怕我看上了其他男子,被他人抢了去?”
“自然是怕的。”
起初倒也没什么担忧,毕竟阮筝那会儿盯上了刘长墨,而他深知刘长墨心系沈碧君,一早便知这两人成不了。后来慢慢起了那样的心思后,两人时常见面斗嘴,本想着寻个机会表明身份,再将她娶过门便是。
封瀛唯一没想到的是,小皇帝竟也对她有了那样的心思。所以那日听说皇帝召她进宫,他便急急赶了去,生怕去晚了她一时财迷心窍便答应了小皇帝。
那一刻他才深切地明白阮筝在自己心中是怎样的存在,也便有了后来太后寿宴时自曝身份的举动。
只是没想到她会被人推下河去,两人便这样在成婚前就有了男女间最为亲密的接触。
阮筝一口气吃了七八块糕点,直吃得肚子滚圆撑得有些难受,这才起身挪了挪步子:“不成不成,剩下的打包我带回去吧。”
封瀛便牵过她的手拿帕子替她擦拭干净,又叫人过来收拾糕点茶水,随即带她去楼下挑料子。
“喜欢什么便拿什么。”
“那我若是都喜欢呢?”
“那便将整个铺子都买下来。”
又来了,这人是不是学不会低调说话做事,瞧他方才那话一出把金丝坊的东家给吓得。
这是人家祖传下来营生的铺子,王爷说要就要岂非掠人之美。可他要真开了口东家还敢不给不成,只怕连银钱都不敢收,巴巴地就双手给奉上了。
阮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悠着点,然后随手点了几匹布料算是给他面子,随即便跟着他一道离开了金丝坊。
他俩一走老板在后头带着伙计一同长舒口气,顺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啊,摄政王要娶妻了,娶的还是富平侯家的小姐,当真是叫人意外至极啊。
阮筝都能猜到那老板脸上什么表情,上了马车后便抱怨封瀛:“下回见面别选这种热闹的地方,传出去不好听。”
“下回见面自然已经定亲,到时候旁人爱说什么便说什么,你也不必在意。待你进了我家门,往后你我便真的成了一体。”
阮筝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好端端的又提起了这个,羞得她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别说了,叫人听见了。”
“听不见,他们都是聋子。”
“当真?”
“我说是他们便是。”
好吧,阮筝突然放弃了让他说话谦虚点的念头,这人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虽然狂妄自大,却也柔情似水,对她更是百分百得好。如此便够了。
阮筝上了马车后消了一会儿食,觉得舒服了一些这才好奇问封瀛:“你这是又要带我上哪儿去?”
她挑帘看了眼路边的商铺,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往王府去的路,于是吓了一跳:“你不会要带我回家吧。咱们还未定亲,你可不能胡来。”
封瀛笑着安抚她:“别急,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定然会喜欢。”
阮筝见他不肯细说也没追问,就这么坐在车里时不时看看外头的光景,时不时又逗他两下。
从前觉得这人不苟言笑又冷又凶,现下才发现原来这人也挺好说话。关键是对她十分纵容,简直有点由着她蹬鼻子上脸的架势。
阮筝几次提醒自己眼前的男人不是平常好性子的那种读书人,这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的人血。可收敛了没多久便又忍不住想要同他没正形。
封瀛便冲她道:“不必拘束,你想怎样便怎样。”
“那我若是想打你呢?”
“那便来吧。”
说完他手一伸直接拽住阮筝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阮筝娇呼一声鼻子撞上了一处坚硬的肌肉,慌乱间手不自觉抚了上去,轻摸了半晌才发现这是对方的胸肌。
意识到自己吃了人豆腐的阮筝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起身偏偏马车颠簸,总把她往封瀛怀里送。她几次抓着对方胸前的衣襟想要爬起来,最终却只是多摸了他几次胸膛罢了。
封瀛被她摸得全身气血乱蹿,实在忍不住只能用力将人禁锢在他的怀中。然后他下巴抵在对方头顶,哑着嗓子道:“别乱动。”
阮筝诧异于他声音的巨变,奇道:“怎么了,突然嗓子哑成这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边说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柔荑。
封瀛克制着突然冒出来的极强的欲望,沉声吓唬阮筝:“你若再乱动,别怪我在这车上便对你不客气。”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好意关心你,难不成你竟还要打我?”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封瀛所谓的不客气是什么,惊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你、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我既想娶你为妻,要做什么你心中也清楚。眼下虽还未做,来日自然是少不了。”
“你、你不知羞耻。”
“男女之事有何羞耻可言,存天理灭人欲你便觉得是对的?”
更何况两人在梦中早已有过夫妻之实,且床笫之间虽是他主导一切,阮筝也并未抗拒甚至沉醉其中。
他俩便是上一辈子注定的绝配,连男女之事都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今生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不仅在要一起,往后的每一日都要如梦中那般,以解他这些日子来的相思之苦。
阮筝被他紧搂在怀中脱不了身,耳边又听他说了好些个虎狼之词,心中既是羞涩又带了一丝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