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静静的走到院子大门口,停了下来。
“猴子,照顾好大爷和大嫂。”
然后,就出了院子,只留下汽车发动远去的声音。
候大柱从罗超他们来之后就一言不发。此时三人走后,更是沉默了,回到自己五年前住的房间,翻出那把陪伴他许久的刺刀,静静的擦拭。瘦小的身子透露出孤独与寂寞。
“要是真的舍不得...那你就去吧,我会把爹照顾好的。”刘翠花倚在门前,双眼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
“不,我不去,我答应一直陪着你。”候大柱拒绝,但是可以听出声音中那份惆怅。
把刺刀擦得雪亮,那锋利的刀刃好像随时都能饮血。用帆布包好,走到院子中,拿起铁锨挖了个深坑把布包埋进去。
之后把铁锨扔到一边,全身好像脱力了一般坐倒地上,双眼看天,沉重的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老侯从屋里走了出来,把手中的旱烟枪在鞋底磕干净,放到门旁的长椅上。走到院子中捡起铁锨,在掌间吐了两口唾沫,开始奋力把儿子刚埋进土里的布包往外挖。
“爹,你干啥子...”候大柱翻身站起,抓住铁锨把柄问道。
“让开。”老侯把儿子挣开,埋头苦干,一言不发的掀土。幸好因为土壤因为之前挖过的缘故,比较松。要不然,他这一把老骨头,加上身体还有些毛病,还真不一定能干动。
“奶奶的,小子倒是有把子力气,一米深的坑,累死老子了。”老侯弯腰下去,把布包捞起,扔给候大柱,“滚吧!赶紧滚!别让老子看到你。”
候大柱懵了,有些呐呐的开口:“我不走,我还要在家照顾你和翠花。”
老侯抄起铁锨作势欲打,刘翠花赶紧过来拦下。“你走不走,不走老子打死你。看着你现在这张死了爹的脸,我就生气。”
“爹...”刘翠花把老人安抚下来,帮他顺顺气。然后来的候大柱身边,留着泪说道。
“柱子哥,你去吧,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去。”
“我不去...”候大柱闷声说道,像是一头倔驴。
“我打死你。”老侯又动气了,他了解儿子的脾气,放不下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他自己又何尝想让儿子离开身边,要不然之前也不会拒绝那三个年轻人了。可是看到儿子现在这副模样,他也异常难受。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翠花这女娃,通情达理。苦等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五年,今年都二十了,一般来说,村里这么大的女孩早就嫁人,孩子都能下河摸鱼了。
现在他们结婚第一天,就摊到这种事情。实在让老汉感觉对不起这女娃。
“说不走就不走,我走了你们怎么办,翠花肚子里的娃娃怎么办。”候大柱拧道。
“用不着你问,你一走就是五年,老子不也活得好好的,你那几个兄弟留下的钱我看了。有二十万咧,老汉我一辈子也没看到过这么多钱。足够娃娃以后上学了,你就别操心了。”老侯捡起了他的烟枪,鼓捣了半天点燃吸了一口,阴沉着脸说道。
“......”候大柱不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布包。心中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