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大牢里的月言就是这样,在北国莫离的时而出现成全了她对家的思念,莫离离开了,她就失去了那份信念,没有希望的日子除了绝望和空洞没有一丝活下去的勇气。
凌风伸手帮萧彻拉了拉被子,缓缓开口:“第一次见月言的时候是在南国,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作为和亲公主嫁来北国,那天她和她的丫鬟好像是叫小水不知道从哪儿回来,她笑的很开心,笑容很美……”
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第二次见她是在和亲的那天,一滴泪从她的红盖头下落下,她决绝地踏上了马车,倔强地不肯回望一眼,直到马车驶出南国的时候她才忍不住泣不成声。”
“第三次见她的时候是队伍行到途中在一家客栈住宿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摘掉了红盖头,红肿的双眼很是明显,却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开心的笑容,即使嘴角上扬却有一股说不出忧伤的味道。”
“第四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连阴山我们遭到刺杀的那次,我看着她站在黑夜里回望南国的方向,见到我时她却倔强地不肯承认,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红菱的影子,那一次是红菱去世后我第一次落泪,就是在她的面前。”
凌风的声音开始哽咽:“后来我们遭到了刺杀,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她丫鬟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哭着叫喊着,悲戚的声音一下下地撞击着我的心,后来她被南国王爷带走时黑夜的回眸我至今记得。”
“我们的再次重逢就是上一次刺杀的时候,这一路走来我看着她一点点的改变,由当初天真灿烂的笑容变成如今微笑中却夹杂着苦涩,不管她怎么变我都能在她的身上看到温暖,那种对亲人对她在乎的人的依赖,因为那是她的信仰。你杀死的那个人恰好也是她的信仰,就在刚刚我去大牢里看她了,她面如死灰,眸子里没有一丝活下去的勇气,我知道这次的打击对她太大了。”
见萧彻还没动静,凌风有些着急,“皇兄,让一个人的心破碎很简单,但是想要修复一颗心却很难,她是个容易感动的姑娘,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就会试着依赖你,皇兄不光为了她,为了你自己你醒来好不好?”
“皇兄你睡的太久了,不要让臣弟找不到你……”凌风的声音说不出的难过,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像一个姑娘一样在一个人的耳边絮絮叨叨,可是为了他至亲的兄弟醒过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见萧彻依旧面色暗淡没有生气,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可是就在他的身后一双原本已经僵硬了手颤抖了几下。
凌风离开后,屋里恢复了安静,静的有些可怕,萧彻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涩,但是他的心里更苦,凌风的所有话他全都听见了,一字一句直戳他的心窝,可是有些伤害已经造成,那天他的确是太冲动了,才会酿成如此大的过错,但愿她的冲动没有将这么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击溃,若是这样,那他做的这样多不都是全部白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