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N市穿梭着,经过闹市,穿过中心干道,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夏沫还是被拎下来的,黑暗中的她对自己现在所面对的情况全然不知情,心里的情绪自然也是不稳定的。
“二少爷,人带来了。”
沙发上带着面具的男人扬了扬手,夏沫头上的黑布被取了下来。
骤然的灯光让夏沫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终于适应。
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张漆黑的面具,虽然没有什么扭曲的表情,乍一看见,还是让夏沫狠狠地下了跳。
沙发上的人很淡然,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承受着她的目光。但,他的淡定只是维持了一小会而已,当夏沫的脑袋彻底转过来,他清楚地看见了她脸颊上的巴掌印。
“谁动的手?”面具下的眸子微微眯起,冷沉的气息瞬间凝聚。
冷沉的问话在房间里悠悠的回荡,别说熟悉他脾气的手下,就连夏沫也不由得一寒,心底升起了莫名的恐惧。
“是,是……”
同行的男人战战兢兢的,欲言又止,在接触到二少爷投射过去的眼神时,才战战兢兢地开口,“是他动的手,我什么都没有做。”
“是我动的手,这个女人太不配合了……”
“哪只手?”
空气里的温度瞬间又冷了几分,环绕在二少爷身边的低气压更加浓厚了。
“二少爷,我,我……不,不是,是这个女人太不识相了,我,我就是教育教育她……”
和兄弟们玩了一下午的牌,把这几个月存的钱都输光了,他本来就火气大着。这个女人还要往枪口上撞,怎么能怪他!
“我说,哪只手!”
一字一顿地耐心重复了一遍,二少爷身边的人已经朝前走了一步。
见状,恶男人这下是真的慌了,‘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二少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沙发上的俺男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扬了扬手,“拖出去,再不坦白,把他一双手都断了。”
“是。”
得到命令,恶男人很快就被拖了下去。即便知道是徒劳,嘴里还不断说着求饶的话。
外面响起了动静,争吵、咒骂、摔东西……显然,是打起来了。很快,随着一身枪响,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想到外面可能出现的状况,夏沫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果不其然,很快有人进来报告,“二少爷,人已经死了。”
“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属下这就去办。”
若有似无的轻应了一声,二少爷扬了扬手,“你们都下去。”
老大都下了命令,自然没有人敢停留。偌大的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夏沫和二少爷。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就是请夏小姐到寒舍来坐坐,何必这么紧张。”
夏沫不语,她自然不会天真的相信他所说的话,但是他不表明态度,自己也就没有办法想对策。
“夏小姐不用担心,更无需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不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夏沫也只能自己去打探琢磨了,“就依你现在的待客方式,我实在无法理解你所谓的‘善意’。”
“就凭那小子的命,你就应该相信,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你。”
说话间,二少爷站起了身,不急不缓地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虽然隔着面具,她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灼热烫人,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可多了。夏小姐想知道哪个?是和你有关的?还是和年逸琛有关的?还是和年皓然有关的?”
一条接一条的列出,语气里的戾气悄然散去,渐渐地被柔和所代替。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实的!”柳眉微蹙,夏沫冷淡出声。
光是他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她就不能相信他。更何况,他还和陈娴珊有着某种牵扯不清楚的关系,她就更不可能上当。
说不定他根本就是那幕后的黑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安排的。
思及此,脑子里忽地闪过一道精光,一个被她忘却了有一段时间的人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盯着男人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暗沉,敛了敛眉,好一会儿,夏沫才凝重发问,“通知我有人要害爸的短讯,都是你发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