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端来早餐,她简单的洗漱过后吃了一点,觉得没什么胃口就放下了,跟护士提出想出去走走,护士长让一个小护士陪着她。
z市是标准的三线城市,交通发展都很一般,这座私人医院医疗设施却很不错,环境也是一流,住院部的楼下是一大片草坪,阳春三月暖融融的阳光下绿草如茵,锦瑟坐在轮椅上,身后的护士小姐一边推着她慢悠悠的散步一边跟她聊天,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简宁一整天都没再来,晚上叶母打了个电话过来,关心了她几句,又被一个会议急匆匆的叫走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为什么会这么的……空虚?
就好像是一个原本注满了水的小桶,被尖锐的利器扎出一个个小洞,水悉数从小洞里漏出来,越来越空虚,越来越寂寞……
她甩甩头,想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甩出去脑子。
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按时吃药按时休息,尽快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出院,把一切的前因后果都搞清楚。
躺在床上,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指腹带着薄茧的手,冰凉的吻,没有呼吸的人,那人的动作小心翼翼又轻佻无比,像是极力在压制着**,却又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她动不了,连皱眉头这样的小动作都做不了,更遑论睁开眼睛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天大亮后,一切又恢复原状,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锦瑟借口太闷,拒绝了护士的陪同,一个人四处溜达了起来。
状似无意的来到监控室,她左看右看四处无人,推开门走进去,里面一个老大爷正拄着胳膊打瞌睡,听见动静睁开眼睛,见来人是个小姑娘,不由得好奇道:“姑娘,你找谁?”
锦瑟甜甜一笑,闪身进去随手掩上了门,压低声音说:“大叔,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老大爷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感染,也不由得压低声音说:“你说说看是什么忙。”
她咳嗽了两声,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我跟我男朋友闹脾气扭伤了脚,他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但我老是觉得他其实是放心不下我的,半夜偷偷来看我,大叔,你能帮我调一下vip走廊的监控吗?我想看看,如果他晚上真的来偷偷看过我,那我就原谅他啦!”
老大爷闻言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一边点头打开监控一边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吵架嘛,多大点的事儿,先低头认个错又不会少块肉……”
监控打开,调到她病房所在的区域,从昨晚的十二点开始看起,一路快进,除了凌晨两点和四点护士来查了一次房外,其他时间根本就没有人进出。
锦瑟不甘心的又看了一遍,没有,调到前天晚上,还是没有,一入夜走廊里就空荡荡的,红外线摄像头下看起来冷清得有几分渗人。
老大爷看着锦瑟脸上显而易见的失望,咳了一声道:“年轻人吵吵嘴很正常,别太往心里去,其实你男朋友来不来看你不重要,你今天既然会到这里来看监控,其实心里是想要原谅他的,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哎,你怎么就走了啊?”
锦瑟幽魂似的飘回病房,前后左右检查了一遍病房结构,确定病房只有一个入口和两扇窗户,此外没有其他的通道和捷径可以进来——
这时她突然懊恼的一拍大腿,该死的,刚才怎么忘了看那天的监控,半夜有人吻她轻薄她,这有可能是睡眠麻痹产生的幻觉,但她刚醒来那天确确实实是有人在病房外偷窥她——她抬眼看去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那人是穿着蓝色衣服的。
她立刻想折回去再看一次监控,但一想到老大爷喋喋不休的样子她又头痛,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护士长进来了,见她光着脚站在地上,连忙把她扶到床上,轻声叱责道:“这才三月份,地上还凉,你怎么能连鞋子都不穿就跑下床,再着凉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锦瑟被她念叨得脸上讪讪的,抬头一看,护士长今天似乎是化了淡妆,嘴上的唇彩还是那种带着珠光粉末的,她脑子突然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后,简宁打来一个电话,他似乎还在考古现场,周围有些嘈杂,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自从上一次见面后两人之间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许久,简宁借口还有事匆匆收了线,锦瑟也松了一口气,没话说又僵持的感觉太尴尬了。
十二点一到,浓烈的倦意袭来的时候,锦瑟没有像前两次那样试图去抵抗阻止,而是很快就顺着睡意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