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点头。
“难怪你不知道,这赵子遇是淮安出了名的恶霸,平时尽干那些强抢民女,欺压良民之事,简直丧尽天良,可无奈他爹是淮安首富,舅舅又是淮安父母官,我们这些人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赵子遇死了,这不是为我们淮安除了一大恶吗!姑娘,真是是谢谢你了!”男子几乎要感激涕零。
锦瑟冷汗道:“这样啊,看来我无意中还做了一件好事。”
那男子笑着笑着脸色又一僵,道:“姑娘,那狗官给你判的是什么刑罚?”
锦瑟无所谓道:“绞刑,三天后执行。”
男子的脸色一瞬间灰败下去,喃喃道:“我就知道,只要这狗官一日不倒台,就会有更多的人枉死!”
锦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啦,不就是绞刑吗,忍忍就过去了。”
男子脸上露出那种悲天悯人的神色,戚戚然道:“姑娘,你放心,若我有朝一日能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会给你办一个衣冠冢,歌颂你对淮安百姓做出的贡献。”
锦瑟汗颜:“你这是在咒我死吗?”
男子悲痛道:“姑娘,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一路走好。”
锦瑟:“……”
在后来闲闲絮絮的交谈中,锦瑟知道男子名叫文胥,今年二十五岁,家中父母双亡,妹妹投河自尽后就剩下他一个,如今他锒铛入狱,也不知道这牢会坐到什么时候,所以他已经做好了余生在牢里度过的准备了。
文胥是个标准的愤青,读过几年圣贤书,在说到县太爷和赵家勾结,垄断淮安的布匹、珠宝、大米交易时,他言辞激烈:“像这种滥用职权中饱私囊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官,只要他一日在任,淮安的老百姓就要被多坑害一天,老天不长眼,竟然让这种人平步青云!”
锦瑟心里暗道,等楚宸整治了那个狗官,一定要让他放了文胥,还有这牢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像文胥这样被关进来的,一定要彻查这些事情。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狱卒进来送饭。
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原本还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囚犯们一个个脸上放光,手脚麻利的爬起来就朝牢房门口挤过去,伸长了手祈求着放饭的狱卒多施舍一点,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那副情景让锦瑟想起了小时候养的小狗,一到吃饭的时候,小狗们就是这样围着她转的。
狱卒粗鲁的甩了甩手上的鞭子,凶神恶煞道:“不许抢!”
犯人们果然畏惧他手上的鞭子,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