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爷~我知道您可能还为之前我不小心冒犯了您而生气,可我当时也是······狗急跳墙啊,您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您当时处在我这个位置,会不会条件反射的······出脚?”
洛爷淡定的背影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洛爷~您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晓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穷苦哦,吃不饱穿不暖,有病没钱治,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哎~我们这些可怜的穷人呐······”
锦瑟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着装模作样的抹起了眼泪。
可榻上的人好像暴毙了。
至少锦瑟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时是这么希望的!
“我说!洛美人!你聋了啊!!!”
‘洛美人’三个字成功的把洛爷激起来,前一刻还慵懒无比的倚在榻上装睡,下一刻便麻利的一个转身,宽大的绯色袖袍在空中旋出优美的弧度,美目眈眈:“你说什么?”
“我说!你特么的聋了啊!你爸妈没教你听别人说话时要目视对方以表尊重吗?王爷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你们这些天潢贵胄吃着百姓上贡的锦衣玉食,却对百姓的生死不闻不问,要你们这些所谓的‘皇家’‘天子’有个屁用······”
下一刻,破罐子破摔的话堪堪断在喉咙口,原因无二,眉目精致的男子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可见洛爷气得不轻,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锦瑟脸憋得通红,手脚并用拼命的反抗。
可终究男女力气悬殊,再加上男人身高上的优势,锦瑟伸长的手怎么也够不着他。
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如画的男子面目狰狞扭曲,恶狠狠的看着她,仿佛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二十三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冒犯过他!
眼看着呼吸就要衔接不上,锦瑟急了,要是死在这个小人手上,那自己肯定不会瞑目的,不行!即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背抵在柱子上,锦瑟脚下发力,长期练舞,小腿的爆发力可谓惊人,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弧度一扭,直直顶开卡在脖子上的力量,解脱开来。
洛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力气一顶,整个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还没站定,眼前一个黑影骤然以泰山压顶之势扑过来,一下子把他仰面扑倒在美人榻上。
一扑得手,锦瑟恨极了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伸出爪子对着他的脸又抓又挠,让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叫你骗我,叫你不讲信用······
洛爷本就柔弱,这一扑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回过神来,尖利的爪子就招呼过来,霎时脸上,脖子上火辣辣的痛,等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这才慌了,他引以为傲的美人脸啊啊啊啊·······
两人在窄窄的美人榻上扭打成一团。
侍卫听到惨叫声跑进来时,刚好撞见这一幕:
洛爷一身绯衣仰面躺在美人榻上,青丝凌乱,两条雪白的手臂被骑在身上的女子压在头上,而女子的唇正深埋在他线条优美的脖颈上······
侍卫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是什么情况?
霸王硬上弓?
脖子被咬,洛爷吃痛,一侧脸看到呆在原地的侍卫,立马大吼:“你瞎啊,还不把这个疯女人给本王拉下来!”
侍卫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把张牙舞爪的锦瑟拽下来。
洛爷捂着脖子,狼狈的看着气势汹汹的锦瑟怒喝道:“混账!”
被侍卫反剪住双手,锦瑟气得龇牙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你才混账,你全家都混账,小人,王八蛋,言而无信的伪君子······”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有种就放了我,单挑!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衣冠禽兽,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人扔了,养大你这个胎盘······”
听她满嘴脏话一通乱骂,洛爷反倒冷静下来,接过侍从手里的锦帕,一脸从容的抹去脖颈上的口水,“你不是说我小人,言而无信么?”
放下帕子,洛爷背着手在她周身绕了一圈,“我又没说不给你银子,你那么激动干嘛?”
“本来是想戏弄戏弄你就算了,不过——你得罪我了。”
锦瑟这才注意到他光滑白皙的右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虽不至于留疤毁容,但莹白如玉的脸上也算是白璧微瑕了。
“老五,你说说,要怎么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刁民?”
旁边一直紧紧的扣着锦瑟的侍从一听,立即垂下头老实巴交的回答:“属下愚钝!”
洛爷也真没指望这个寡言少语的下属能给出意见,自顾自的说:“把她扔到笼子里喂蛇怎么样?我的太攀蛇也好久没吃人肉了。”
锦瑟头皮一麻,太攀蛇——
这货果然是个变态,居然圈养这号称世界上最毒的毒蛇,而且听他的口气,养这种蛇的目的还只是为了惩罚犯了错的人······
侍卫老五脸色微微一变,却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