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瘸子能有什么作为,这玉罗豆可是藩国来的东西,豆囊和豆子分开吃倒是没什么,混在一起就是一味相辅相成的毒药,那个贱丫头已经吃下豆囊了,我们只要在明天的药里加点豆粉,还怕那贱丫头不死吗!到时候再把她的死推到玉连城身上,想必老爷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倒吸一口凉气,锦瑟讶异于两千年前的人的智慧,和这些争宠的女人想比,二十一世纪那些流产,曝艳照,威胁恐吓的把戏简直是小儿科啊!
正犹自感叹中,麻到没有知觉的脚一滑,整个人一下子往下面摔去,苍鹰眼疾手快的将她拦腰一抱,风驰电制间迅速离开房顶。
苍鹰武功了得,但锦瑟那一滑还是滑出了动静,瓦片咔嚓一响,屋里的两人马上就发觉了:“谁!”
奔出门口一看,房顶上,一直通体雪白的猫在夜色下睁着两只溜圆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们,母女俩齐齐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看着母女两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锦瑟一直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来,也终于发现,院落里的月桂树上,苍鹰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搂着她的肩,正眼眸幽深的看着她,而她双手环在他的腰身上,脸贴在他胸口,这个动作暧昧得不得了。
发现了这点,锦瑟赶紧松开手,苍鹰却把她搂得更紧,声音低沉魅惑的在她耳边低语:“你想死么?这可是在树上。”
“啊!”锦瑟差点掉下去,又重新抱住他的腰。
第二天起床,看着铜盆里自己的倒影,脸色蜡黄,眼圈发黑,明显就是一晚上都没睡的节奏。
玉连城一见锦瑟萎靡不振的样子就发笑:“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锦瑟嘴硬:“我才没紧张,我只是······只是做恶梦了,没睡好。”
天知道她昨晚是怎么过来的,莫氏母女那番对话让她心惊肉跳,如果她们只是要谋害宋府嫡女那就算了,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玉连城身上来,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锦瑟苦恼了一晚上要怎么破解她们的阴谋,豆囊已经被宋烟芜吃下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预防豆粉被她们不知不觉的放进宋烟芜的药里,要是送烟芜真的因此而死,那作为主治医师的公子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用过早点,听说玉连城要为宋烟芜施针,宋府的人都聚集到院落里,宋知府,莫氏,几个姨娘,庶出的几个少爷小姐,加上随侍身边的婢女小厮,本来就不大的院落显得满满当当的。
玉连城带着流风锦瑟一出现就受到众人的视线注视,宋知府更是凑上来一阵恭维,恨不得多长两张嘴说好话,好让玉连城尽心尽力医治宋烟芜。
进了内室,屏退闲杂人等,玉连城又细细嘱咐了锦瑟一遍针灸要领,直到锦瑟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的时候,他才朗朗一笑,命流风掀开厚厚的帷帐,暖声到:“去吧。”
语气里是无比的相信和肯定。
锦瑟很受用,精神大振,带着两名婢女就走进宋烟芜的卧房里,开始施针。
细细的银针用火消毒,两名婢女扶着宋烟芜坐起来,褪下里衣,把整个光裸的背部留给锦瑟。
锦瑟不由自主的惊叹一声:宋烟芜的皮肤可真好啊!
又白又嫩,摸上去手感光滑如玉,说是吹弹可破一点也不夸张。
这要是公子看到了,会不会也这么想?
撇撇嘴,锦瑟为这个念头不乐意了。
旁边的婢女提醒她:“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锦瑟嘴角一抽,为这个称呼汗颜,为了方便,她一直都以男装示人,除了公子流风和宋大人,几乎没人知道她原是女儿身,经过上次的青楼比试后,她也严重意识到自己女扮男装的不足,又是裹胸又是往脸上涂颜色较深的脂粉盖住肤色又是刻意放低声音,还真的起到效果了,至少眼前这两个婢女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收起心猿意马,锦瑟开始认真施针。
小小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嫩白如上好的梁瓷般的肌肤里,昏迷中的宋烟芜似乎是有了点知觉,嘤咛了一声,秀气的眉蹙起,显得极为难受。
一步一步,锦瑟按照玉连城教她的步骤,银针很快就密密麻麻的扎满了宋烟芜的后背,随着银针越扎越多,宋烟芜的反应也越来越激烈,浑身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湿透了苍白的小脸,旁边扶着她的婢女腾出一只手不停的给她擦拭,脸上尽是焦急心疼之色,看得出来这对主仆情义不浅。
终于,手上的最后一根银针也扎完,宋烟芜极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嘴一张,一口浓黑腥臭的血喷了出来,摇摇欲坠,锦瑟连忙扶住她,让婢女去给她拿水漱口,宋烟芜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锦瑟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然后沉沉陷入昏迷。
从施针到拔针,整整两个时辰,锦瑟走出内室时已经疲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