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后的草地上,锦瑟动作很不雅呈“大”字形的看日落。
黄昏时分,红霞染满了西边,余晖落在眼里,炫目的美。
身旁一阵悉悉索索,花若涟在她身边坐下来。
锦瑟侧过头打量她,视线明目张胆:“花若涟?”
“恩。”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并不好听:“叶姑娘,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叶姑娘能否帮帮我。”
锦瑟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能见到玉公子?”
“是······啊。”果然,她也是冲着玉连城来的。
“能帮我引见吗?”
锦瑟一愣,原以为她只是想让锦瑟帮忙捎封信或者送点小女儿家亲手做的小礼物之类的,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要见玉连城,锦瑟撇撇嘴,直觉不想理会,心里的不快更深。
“这事我恐怕帮不了你,大公子有腿疾,常年不外出,而且北苑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的,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所以才需要姑娘帮忙啊。”花若涟有些急切起来,双拳握得紧紧的,骨节泛白:“就当我拜托姑娘了,只要让我见一面公子就好,我绝不给姑娘添乱,可以吗?”
锦瑟抿唇,在她看来这个舞姬出身风尘,气质却出淤泥而不染,这种人要么是自命清高,不屑和同样混迹风尘的人为伍,要么是另有所图,比如此刻,央求她带她去见大公子,想攀高枝脱离勾栏。
越想就越不快,锦瑟起身就走:“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
“叶姑娘。”花若涟扯住她的袖子,眸光盈盈,欲言又止,久久的,她眼中的期许最终变成一抹叹息,伸手拔下乌发上唯一的饰品——一支通体晶莹雪白的白玉簪子:“叶姑娘,那请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玉公子,”怕她拒绝,又连声哀求:“拜托了。”
锦瑟还能说什么,犹豫着接过簪子,花若涟无不失落的道谢:“谢谢姑娘。”
低眉敛目,花若涟的背影在落日最后一丝余晖里显得无比落寞。
攥紧了手中精致的玉簪,再松开,玉簪的轮廓在掌心留下一道发白的印子。
第五天,舞姬们已经基本熟练掌握了踢踏舞的节奏,锦瑟把定制的奚琴拿出来,合着节奏演奏了一遍,效果出奇的好,她好像已经看见人们惊艳得合不拢嘴的表情了。
心底窃笑,转头,两个舞姬在休息的空档里窃窃私语,谈论的内容是庄上的人尽皆知的秘辛,玉夫人和玉老爷相遇相知相守的故事,听他们俩一人一句聊兴正浓,锦瑟也不打扰,只是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个想法迅速占满脑袋,越想越兴奋,正准备实施,练舞房外传来流风的声音:“叶姑娘,大公子有请。”
声音一出,练舞房里瞬间鸦雀无声,舞姬们或羡慕或嫉妒,无一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她,锦瑟心一虚,灰溜溜的跑出练舞房,跟流风走了。
北苑竹舍,玉连城坐在轮椅上,正在翻阅一本医术,见锦瑟来了,放下手中的书,淡淡一笑:“叶姑娘。”
“公子好。”锦瑟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个礼,玉家岁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家法也不如一般商贾人家来得严厉不近人情,动辄下跪磕头什么的,但见了主子,基本的问安礼还是要有的。
玉连城微微颔首,不等他开口,锦瑟狗腿的上前禀报:“公子放心,夫人生辰庆典的舞我已经排好了,保证到时惊艳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