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现在死的是我家老爷子,公主不是更应该关心我家老爷子得罪了什么人么?”
“你说谎。”
“臣妇没有啊,公主也和这些人一般不分青红皂白么?”
“你刚才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表情闪躲,眼神闪躲,甚至不敢看我,这说明你很紧张、”这话说完,妇人怔了一下,努力克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
“公主说笑了,臣妇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皇亲国戚,肯定会紧张啊。”
“可是你刚才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你五官抽搐,双手背面向外反,你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转移话题,所以你忘了你刚才质疑的是皇亲国戚。”
妇人眼神闪躲,身子不自觉的朝后靠去。
白浅是在告诉她,质疑,诋毁甚至是怀疑皇亲国戚是
tang大罪。
若不是因为紧张和害怕。
她身为京兆尹的夫人,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所以,即使她不愿意承认,身体的自然反应却已经出卖了她。
“在我面前狡辩根本就没用。”白浅敛眉,情绪波动有些大。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们很快就能查清楚,你现在不愿意多说,那就要小心待会儿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苏瑶微微拧眉,不太清楚白浅为何会突然变得急躁。
京兆尹的夫人还是不愿意多说,这话过后便一直安静的坐在角落。
按理说自己的夫君死了她应该很难过才是,可是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她哭过以外,之后便连看都未曾多看他一眼。
她脚尖点地,神情飘忽,一开始因为士兵的突然闯入而随便拉了套在身上的衣服显得很凌乱。
但是,她似乎是忘记了,根本就没动手拉一下或者是重新穿好。
白浅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吩咐众人看好别让她趁机溜了。
“同样的,在他的胸口找到了这枚致命的银针,和之前三具尸体中的一模一样。”正在这时,苏瑶抬头,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初步检查。
“他是在十分兴奋的时候突然死亡的,所以表情有些纠结,但是,这人似乎更加的讨人厌,所以凶手在杀他的同时一次性掷出了三枚银针,每一根都足以致命。”
“嗯。”白浅看了一眼,京兆尹此刻已经被人帮他将衣服穿上。
“公主,已经查清楚了。”正在这时,白米来报。
他本来是追着白影一起去休息了,只不过刚刚准备睡下便听到京兆尹出事了,想着公主现在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对皇城没有他这么熟悉可能会帮得上忙,所以便起身接来。
“公主想着你也睡不着,叫你不必去找他们,先去查一下京兆尹那个夫人的底细。”这是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就接到的消息,他乐呵呵的接下。
想不到公主虽然不记得他,但是对他的脾性去了解的这么透彻呢。
闻言,京兆尹夫人抬头,朝着白米手上的卷宗看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念。”白浅觉得有些疲惫,说话间移动了一下步伐,朝着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京兆尹夫人,现年三十六岁,出生贫寒,性子刁钻,嫁与京兆尹二十年,膝下并无孩子,为人尖酸刻薄,爱占小便宜,但因为长得不错,甚至和之前死去的地下老板李军有私下往来……”
白米停了一下,透过余光瞄了一眼,他生平最讨厌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了。
若是自己夫君待她不好大可和离,之后在光明正大的嫁人,这样偷偷摸摸的,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有小道消息称她嫁给京兆尹完全是贪图京兆尹能够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便越加不满京兆尹,面上喜欢,却在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此刻的妇人已经面色惨白,她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刚才叫你有话快点说你非不听。”白浅扬唇,嘴角讥讽。
“现在,你就算想说,我也不想听了。”
“拖下去吧。剩下的,你跟她对峙就好。”白浅摇头,不想再听下去。
她有些无奈,总觉得自己今日不在状态。
京兆尹的衣服已经穿好,苏瑶吩咐众人把尸体抬去停尸房方便她进一步检查。
他躺在苏瑶之前吩咐人做好的简易担架上,面目有些狰狞,因为死亡时间还太短,面上并未出现尸斑,倒不觉得恐怖。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十分恶心的酸味朝着嘴巴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