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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喝的有些多了吧,该早些休息了吧。”说着,兰郁帮程金元脱了鞋子。
“我……没有喝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老了,也不英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程金元拉着兰郁就着酒疯低声喝问她。
“有什么喜不喜欢的,都已经嫁到你家里来了,大婚都已经两个多月了,都在一起过日子了,还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呢?”兰郁无奈地反问道。
“你……就是不喜欢我,你是遵从你母亲的命令,没有办法才嫁给我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根本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喜欢我的女人……绝对不是你那个样子的,你跟我睡在一起都冷冷淡淡地,一点热情都没有,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有哪怕一点是喜欢我的。”程金元执拗地说道。
“夫君何必这么追究喜不喜欢呢,我们都已经是事实的夫妻了,喜不喜欢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还要在一起过日子的。”兰郁静静地说道。
“你……就是不喜欢我!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须喜欢我!必须的!”程金元摇着兰郁的肩膀重重地说道。
“好了,夫君也该闹够了,该休息了,今天我陪着你出息酒会,也有些累了,再说即便我们不休息,这一大家子的人也是要休息的。”兰郁冷静地说道。
“大家都夸你美,我……感觉真是很出风头,可是你虽然是我的妻子,可是你并不是喜欢我的那个人!”程金元卧躺在沙发上,依然喋喋不休地说道。
兰郁已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应该很熟悉她却感到很陌生的男人。
这个男人比她大了十几岁,相貌普通,没有什么情趣,不会照顾人,不会心疼人,甚至不会或者不敢在婆母面前帮她说说好话,整天就知道泡在剿丝厂里忙活,每天早出晚归,晚上回来也累得没空理她,偶尔有空的时候也不会哄哄她,她在心里想:这样的男人难道我应该喜欢他吗?还是既然嫁过来了就应该强迫自己喜欢他?
兰郁觉得很好笑,按说这样一个没有情趣的男人就该整天想着工作挣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至于喜不喜欢嘛,应该是那些时尚的男人比如王炳源该关心的。
王炳源?她想到他翩翩的舞姿,时尚的穿着,得体的谈吐,最重要地是对她的恰如其分的夸赞和才遇见她的遗憾,怎么想到他呢?兰郁打了个冷战,真不应该,一个有妇之夫怎么能够想到其他男人呢?她暗暗责怪了自己,站起身来准备换了旗袍,洗漱休息了。
“你知道吗?兰郁……那个王炳源,看上去很俊很神气吧,他父亲生意做得很大,他到苏州来……做这行生意的都争相宴请他……还请不上呢,当年给他提亲的别提有多少了……有长辈看上他家道厚实想攀富结贵的……有女子看上他风流倜傥的……总之真是踏破了他家的门了。”程金元还没有睡,嘴里嘟嘟囔囔还在议论着。
“哦,是吗?”听到王炳源,兰郁有些关注了,答道。
“是啊,他一个公子哥,还……留过洋,思想不知道多先进呢,曾经……带了个洋小姐回来,还说要结婚,差点没……把他爹娘气晕过去,后来好歹分开了,又……找了个和他一样喝过洋墨水的上海时髦小姐,倒是很漂亮的,可是这……刚结婚没两年,也没给他留下个一男半女的,又……留洋去了,说是……更习惯那边的生活,你……知道吗?他们说……你比他那个时髦妻子还美呢。”程金元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一副家有珍宝的神态。
“嗯,你真的该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兰郁淡淡地说道,那个王炳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罢,兰郁也不再理他,自己洗漱去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一年过去了,兰郁在不愠不火,平平淡淡中过的不咸不淡的,偶尔程金元会带她一起参加酒会舞会之类的聚会,也又见过几次王炳源,每次看到兰郁,王炳源总是显得很兴奋,对她也异乎寻常的热情,不过兰郁倒也没敢往深处想,觉得这可能是一个花花公子的本色吧。
只是有些头痛早上给婆母请安的程序,渐渐的婆母不要求每天早起请安递茶了,改为一周请安一次,可是就连这个兰郁都有些不情愿,除了规定的礼节外,兰郁要忍受婆母对自己儿子的夸捧,对媳妇的打压,并要求作为妻子的兰郁需得每天以丈夫为中心,完全无怨无悔地伺候在丈夫的左右,兰郁也不好反驳,只是轻轻地回答知道了,心里想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贬低女子呢,很是不以为然,这倒也算了,婆母几乎每次都要提及程家还没有男孙,必须将其列为日常主要任务抓紧完成,才能对得起程家的列祖列宗,兰郁就纳闷了,这是否怀上男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去找你的儿子,整天在我面前唠叨,给我这么大的压力,仿佛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怀不上男孙我就对不起程家了,这个老太太真有些难以理喻的。
请安回来兰郁常常是很不开心的,当面不好反驳长辈,有的话随便一个旁人听了可能都觉得老太太不可理喻的,可是婆母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她甚至命令她的。
兰郁是内向腼腆受过较高教育的女子,本不想摇舌翻话,可是一个受了委屈的人确实需要化解,她也需要一个听她诉说的人,虽然和李妈关系也很融洽,但是她不好和一个保姆诉说婆母的种种不是,那样传将出去,她是大逆不道的。
她只好找程金元诉说,你的妈教训我都没有道理,我找你说说总是可以的吧,哪怕寻得点滴安慰。
可是请安一回来,程金元基本都不在家,一早就到剿丝厂去了,到了晚上才疲惫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