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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听落花雨纷纷,不知何时君归矣!
“七师兄,不要那么小气,传回来的消息也读给我听听。”
和一叶孤帆交头接耳的巫徒闻言抬头,看了花葬骨一眼,又看向一叶孤帆,后者点头,他笑着伸手摸了摸花葬顾的头,也不急着说什么,先从乾坤借里往外掏东西,桌子上很快就摆满了,冰糖葫芦,桂花糕,雪果子……都是花葬骨最爱的吃食,实在摆不下了,巫徒才意犹未尽的停手,说起正事。
“锦州臣氏的家主和北阳薛氏的家主及三公子下落不明,仙门百家和八大世家争论不休,后来是海市蜃楼的明臣神尊出面,将百年之约的战期推迟至七日后,三日后锦州臣氏的家主归来,旧疾复发缠绵病榻,无法出战,骨雕传信急召四公子臣沦前来赴约,北阳薛氏的三公子在第五日将无妄海封印进虚空,受了天谴,浑身是血的进了海市蜃楼,薛兰焰至今不曾露面!”
花葬骨一边听一边小口的喝茶,半垂的眸子看着杯中越来越少的茶水,倒是没什么反应,世上之事只有更糟糕,不会有最糟糕,故而再大的变故他也不会吃惊,薛槐封印了无妄海,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就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然气的天道降下天谴,天谴可不是雷劫可以随便玩玩的,这个苦头未免有些吃亏了。
薛槐的修为封存在记忆里,恢复记忆的他完全可以和天道抗衡,得了大运势也不过是更加名正言顺一些,那么是谁横插一手,毁了他的苦心孤诣呢?
落魄成凡人的神依然是神,花葬骨不紧不慢的喝完了一杯茶,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一叶孤帆,后者体贴接过他手中的空茶杯,花葬骨随手拿了一串冰糖葫芦,张嘴咬下一个,酸的他直皱眉,以前味觉受损不觉得,用神力续命,阴差阳错的暂时恢复了五感,除了茶水以外的吃食对他而言都是全新的味觉感受。
“小口吃就没那么酸了。”
一叶孤帆笑着把杯子递给巫徒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巫徒看眼花葬骨,有些委屈的转身离开,花葬骨把剩下的冰糖葫芦塞到一叶孤帆手里,双手捂着嘴缓了半天,心有余悸的看着桌子上的吃食,欲哭无泪,有了味觉固然是好,可这也未免太恐怖了!
“三师兄和五师兄还没回来吗?”
花葬骨想起温酒和贺兰兮,这两个人要是在楼里,看到巫徒成了这副模样不可能无动于衷,一叶孤帆就着花葬骨吃过一口的冰糖葫芦,也咬了一个下来,儿时流落街头看别人家的孩子吃总是馋得慌,被花葬骨捡回来以后,他就在也没亏过自己,将喜欢的甜食都吃了个遍,后来长大了,也留了这个习惯,酸酸甜甜的味道花葬骨一时不能接受,他却是很喜欢的。
“温酒把师妹他们送回来就离开了,三师弟也跟着一起去了,到现在也没个信回来,两人都是野惯了,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两人在一起吃不了亏的。”
一叶孤帆不甚在意的随口说着,他倒是不担心这二人会为了瑶华映阙与他反目,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一旦捅出来,怕是那两人会比他还疯,不过也不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知道的那日。而且,事情闹得越大才会越有看头。
“六师弟的事,你也别太自责,那种情况莫要说他,换作我也会选择救你。小师弟,你知道吗?我们的人生都是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的,为你而死,护你无恙,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一叶孤帆一边说一边感叹,世事无常,按理说,轮到谁都不该是月朗,他纵情山水活的最是洒脱,可偏偏却成了第一个牺牲的,花葬骨低头不语,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拿了一块桂花糕小口的吃着,他记得月朗最喜欢吃他做的桂花糕,可生辰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做过了。
他记得花敛魂生辰之前,月朗还和他撒娇缠着他要吃桂花糕,往事如昨,历历在目……
“小师弟,你就给师兄做一盘,就一盘!好不好嘛,师兄真的好想吃啊!”
月朗抓着花敛魂的袖子不撒手,就差坐地上抱大腿,从厨房里门口路过的师兄弟们忍着笑路过一次又一次,花敛魂无奈从乾坤借拿出一块桂花糕塞到月朗嘴里,后者动了两下嘴就吃干净了,眼巴巴的瞅着他,花敛魂哭笑不得。
“师尊有事召我过去,明日晚间你来我房间找我,我给你做两盘好不好?”
花敛魂一本正经的哄孩子一样哄着自己的六师兄,心中也是无奈,不是不想做,而是现在的他五感失调,必须快些找师尊商讨解决办法,还要瞒住了,不然又要闹得鸡飞狗跳了。
“好,两盘!不许耍赖!”
彼时的月朗还只是一个孩子,好哄得很,可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桂花糕没有等到,等来的是堪比凌迟的痛苦,月朗其实记错了,他不是看着花敛魂被送进地牢的,而是和花敛魂一起被送进地牢的,日夜看着花敛魂被折辱,被自己逼疯的,巧的是发疯的那日碰上雷劫,在雷劫中重塑肉体的月朗就这么跑了出去,留下花敛魂一个人在地牢里……
“我还欠他两盘桂花糕呢。”
花葬骨说完就愣住了,想着月朗那个遗憾的笑容,一口血混着糕点的残渣就这么喷了出来,呛得他开始咳嗽,喉管里不断的有血涌上来,一叶孤帆过来扶他,却被花葬骨一手挥开,眼前突然出现一幅场景,满身狼藉的月朗跪在天阙阁前苦苦哀求,可没有一个人出来扶他一把,给他一件干净的衣服,原来他没有疯,他是来找救援的,可瑶华映阙连见他一面都不肯,他是被硬生生的逼疯了呀!
“咳咳,桂花糕,我现在就去做,你等着,你等着我……”
花葬骨忍住咳嗽,咽下一口血,随便擦了擦嘴,起身朝外走去,一叶孤帆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他是故意提及月朗的,就是要让花葬骨看到当年那一幕,可是现在他又后悔了,看着花葬骨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抿着唇强忍眼泪的样子,一叶孤帆甚至在想是不是该就此停手,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即就被他否决了,眼中的心疼成了坚定,残忍也好痛苦也罢,他都会陪着小师弟,那些人犯下的罪孽,小师弟不愿动手,就由他代劳!
世上没有所谓的公平,那他就来做这个断罪者,替小师弟讨一个公平出来!
海市蜃楼,薛槐躺在房间的床上,看着被烧焦的手指,眼神木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明臣站在门外看着他,薛槐闭了闭眼,调整了状态。
“进来吧。”
明臣进了屋子把门窗关好,隔去了阳光,他只是随便走走,等会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门口了,坐在桌前看着被天谴烧得面目全非的薛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想问那日的后来发生了什么,花葬骨去了哪里,可仔细一想,这人怎么会告诉他,花葬骨既然将他推出无妄海,脱离了天道控制的薛槐又怎么会不顾花葬骨的意愿,见一切告诉他呢。
“……那时我挣脱了天道的控制不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倾天和夙九找到我,一个设局让我看到葬骨和他人亲昵,另一个惑我心神,教唆我……”
薛槐似是说不下去了,那一幕幕的记忆于他而言是煎熬,他和花葬骨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就算花葬骨原谅他,他也无法原谅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自己,明臣看在眼里,暗叹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