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采采眼神里本是带着委屈,此刻却染上了坚定和冰冷,“多谢弟妹告知,采采知道怎么做的。”
婉兮见吴采采那一心报仇的样子,心中叹息不知告诉她真相。
到底对她而言,是福是祸。
——
天下无不散筵席,翌日玄清真人也要走。
吴军阀摆了践行酒,府阖府上下都去送行。
场面是相当的热闹,许多下人都跪下来给他磕头。
热泪盈眶的喊一声老神仙,感念他对全镇之人的救命之恩。
那玄清老道还真是个半人半仙的人物,有些事情当真是料事如神。
诸人酒意正酣,吴军阀的随从阿四进门回禀了个事儿,“大帅,府门外有二人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
“阿四今儿是怎么了,这点芝麻绿豆的事情也来找我。”吴军阀气笑了。
“说是……说是三少奶奶娘家人,我们不敢得罪啊。”阿四为难道。
阿四有阿四的难处,婉兮那些穷亲戚。
往日还挺安分,从来没来府上叨扰。
如今冒冒失失的来了,按规矩又不能请进来。
无端驱赶,又恐驳了吴凌恒的面子。
真叫人左右为难!
婉兮一听,甚是惊讶,“我家里来人了?!”
不可能吧,爹娘那样安分的人。
如何会无缘无故,前来帅府打扰呢。
除非……
除非家里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心中焦虑。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看看究竟。
“快请。”吴凌恒板着脸,只说了两个字。
阿四哪敢只听他的,看向了吴军阀。
吴军阀道:“三少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是……是,大帅。”阿四连忙去请。
站在府门前的,正是婉兮爹娘、弟弟三口人。
她爹怀中抱着弟弟,娘亲跟在爹爹身后。
三人一同进的宴会厅,他们皆是草民。
见了吴军阀也不敢高攀造次,老老实实的屈膝跪拜,“草民拜见大帅,大帅金安。”
“亲家公、亲家母太见外了,何必行如此大礼。”吴军阀平日在旁人面前,很是爱摆谱。
可他是真心把婉兮当做是亲人,对待婉兮的爹娘是爱屋及乌,亲自上去把他们二老扶起。
俩人虽然站起了身,却还是战战兢兢,“我们夫妻二人有事相求,不得不周全了礼数。”
“哦??是何事?”吴军阀好奇道。
婉兮的娘,落了泪。
她爹唉声叹气,紧紧怀中的襁褓,“婉兮的弟弟已经三日不进食了,镇外的郎中都束手无策。”
本来楚大良刚生下来的时候,都说是瞎子。
婉兮的爹还狠了心,要把孩子丢了。
现在养在身边时日久了,难免生出感情来。
不忍看这孩子,活活饿死。
才厚着脸皮进镇子,想让吴府帮忙请大夫。
到了府门前,又胆小不敢直接进去。
只能在门后徘徊,弄的门房以为这俩人是形迹可疑的歹人。
“我当时什么事,不过是小事一桩。”
吴军阀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
那孩子大概有一岁多的样子吧,只是多日没进食。
瘦的都脱了像,看起来皱巴巴的。
亏得婉兮生的这般水灵,弟弟却是个核桃壳模样。
吴军阀唤了阿四,“阿四,去请郎中。”
“可否让贫道看看。”玄清真人喝了一口酒,起身说道。
比起那九翼道人,道貌岸然的戒酒戒荤。
他这个名门正派的,反倒是百无禁忌。
婉兮的爹不敢贸然把孩子交出去,“这位是?”
“他是惩治超度了杀人不眨眼的尸妖的玄清真人,可是个方外高人呢。”吴军阀介绍起玄清,倒是不吝溢美之词。
谁知婉兮的爹又跪了,连连叩首,“原来是玄清仙人,小民在镇外就久仰大名。”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修道之人,你怎么喊我仙人?”玄清真人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还偏要问人为什么喊自己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