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应称作是老汉,至少有五六旬。
说是和吴军阀,同年军校出身。
感觉上却好似比吴军阀大了好多,除了头发花白意以外。
脸上的皱纹也很多,眼下有眼袋。
神情很是憔悴,老态尽显。
他朝吴凌恒伸出手,“这不是凌恒贤侄吗”
“金叔叔好眼力,这么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吴凌恒大方的摘下面具,和金军阀的手握在了一起。
金军阀笑了一会儿,道:“贤侄是嫌我年纪大了?竟怀疑我的记性。”
他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眼珠子还是充血的。
那样的笑意,顶多算悲笑。
更像是应对场面时,戏子一般的演戏。
“哪里哪里,金叔叔坐。”吴凌恒请金军阀坐下。
一招手,让下人把菜都端上来。
金军阀一脸关怀,“贤侄近年来身体可好?”
“还是老样子,咳咳咳……”吴凌恒无奈一笑,咳嗽了好几声。
金军阀一副看戏的样子,“可我怎么听说你娶了个夫人冲喜,身体越来越好了。”
“是啊,多亏了有婉兮,我才没那么早死。”吴凌恒回头看了一眼婉兮,眼中尽是温润之色。
金军阀清了清嗓子,威严道:“看来冲喜,是个有用的法子。”
“那也只是对活人。”吴凌恒若有所指道。
言下之意,是反对吴采采嫁去金家。
给一个死人金云澈“冲喜”,口气自是不那么友善。
金军阀带来吴府的几个婢女,丝毫不“见外”。
反客为主的给金军阀盛汤,递到金军阀嘴边。
金军阀吹了吹,并没有喝,“对了,怎么不见有匪贤侄。”
“他在军校有职务,是个忙人。”吴凌恒道。
金军阀双手叉腰,看着吴凌恒,“你们吴家的那点军务,比见我这个老头子还要重要?”
“前线之事,十万火急。”吴凌恒道。
金军阀皱眉,“他也去庆州了?”
“说是带兵增援,眼下并不在府中。”吴凌恒缓缓道。
吴有匪已经不在府中了吗?
定是因为联系不到,吴军阀才心中着急前线吧!
金军阀一听吴有匪不在,那气势明显强了许多。
喝了碗中的汤羹,空碗放在了桌上。
一伸手,手下人递过雪茄。
缓慢的抽了几口,才说道:“我就实话说了吧,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提亲。”
“哦?是谁跟谁的婚事。”吴凌恒装傻。
金军阀使了个眼色,“当然是你二姐和云澈的婚事。”
几个他的随从,立刻的打开了其余几个箱子。
箱子里,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绿得流油的翡翠,和金的晃眼的金子。
夫君说的一点没错,他还真是要带走吴采采的。
“这么多的聘礼,你还真是抬举我二姐了。”吴凌恒道。
金军阀一摆手,“诶!她是云澈生前最爱的人,我金家定然不能委屈了她。”
“云澈已经过世了,还提哪门子亲。”吴凌恒不客气道。
金军阀是见过大阵仗的人,自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也不是生气,双手抱胸道:“既然已经定下婚约了,就该履行不是吗?”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二姐和云澈冥婚。”吴凌恒恍然大悟道。
金军阀飞鹰眉一拧,“贤侄说话不怎么中听啊。”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若嫁给一个死人,还不如让她嫁给匹夫草草一生。”吴凌恒淡淡的笑着,眼神却染上了凌厉之色。
金军阀脸色阴沉,“罢了,这是我和你爹早年间就定下来的婚约,我和你一个黄毛小儿争辩什么!”
“金叔叔此言差矣,若我不答应,你还真不能带走她。”吴凌恒缓缓道。
金军阀眼中闪过杀机,“我儿死的冤枉,总要有人来平息他心中的怨气。不若如此,他如何安心投胎。”
“抓到真凶,一样能平息他的怨气,何必为难我二姐。”吴凌恒的声势,比他更大。
金军阀没想到这病秧子,气势和吴军阀那么像。
自身的气势差愣是让他压过,却还是气不过,“你能找到真凶?”
“半个月内,一定找到。”吴凌恒信誓旦旦。
金军阀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也不妥,差点被你绕进圈子里。”
“哪里不妥?”吴凌恒问道。
金军阀缓缓道:“云澈本来就是在你吴家军的地盘上出事的,你们找到真凶是职责。”
“所以你还是……一定要我二姐,嫁去金府,一辈子守寡。”吴凌恒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沉。
金军阀犹豫的动了动唇,眼神却依旧坚定。
吴凌恒道:“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去喊二小姐来。”
“喊她过来作甚,只要你这个做弟弟的做主了不就好了。”金军阀喝了一口闷酒,豪迈道。
吴凌恒语调黯淡,“大帅先吃菜,二姐很快就来,她……也很想念您。”
半个小时后,大家吃的席间只剩残羹剩菜了。
吴采采才一身缟素出现,眼睛哭的通红。
像个桃子一样,人看起来很虚弱。
走路三步一晃,到了金军阀面前下跪之时。
是直接浑身无力,跌倒在地的,“采儿见过金大帅,金大帅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