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城不说话,只顾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辛辣的酒水下肚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江采苓甚至都有些怀疑苏清城是不是真的喝的是水了。
她一开始只是以为对方是因为楚皇今日对栾温之和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而伤心难过,但是又好像并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脑子已经在白天的时候超负荷使用了,太阳穴隐隐泛痛,索性就当做苏清城又发神经,索性不再去管。当做空气一般也不搭理,一个人开心地低头吃着饭菜。
直到——
“母妃!城儿好想你。”
闻言,江采苓刚刚夹到筷子上的花生掉落在地上,抬头就看到了一脸醉相的苏清城,脸上泛红,眼神迷离,琥珀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活像是在琴岛时候失智后的样子。
江采苓抬手拿过了酒坛才发现里面一滴不剩,全被喝光了。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坛酒全然都被他喝光了?不禁摇摇头,按照这样的喝法能不喝醉才怪,而且按照这量,八成得明天才能醒酒。
今天他们二人都没有带随从,刚才的马车车夫也让他先回了皇子府,眼下能扶他回去的人都没有。
江采苓柳眉一皱,想起来苏清城会随身带着发信号的信号弹,于是起身就走到他面前,“你还记不记得你的信号弹放哪了?”
苏清城嘿嘿一笑,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江采苓疑惑地开口,“母妃,你怎么变丑了?”
醉成傻子了……
“跟你这个醉汉也说不明白了!”江采苓无奈地叹口气,直接伸手在苏清城的衣袖中翻找着信号弹。
袖子没有找到,那应该就在里怀中。里怀的位置对于她未免有些尴尬,江采苓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抬手伸进对方的外衣里面,渐渐摸索着。
“哈哈,好痒啊!”像是触碰到了痒肉,苏清城躬起身子哈哈的笑着,将江采苓的手正好困在了上身和大腿之间的尴尬位置,而手心下就是……
脸腾的一红,江采苓试图更加大力地抽走手臂,可是苏清城反而笑得更加欢脱起来,嘴里嚷嚷着好痒好痒,然后越加躬起身子阻挡江采苓的动作。
感觉到手下的东西有着渐渐变化的趋势,江采苓的脸上烫得通红,用另一只手夹取了藏在腰间的银针,稳准狠地扎在了苏清城的后颈上。
苏清城皱了一下眉头,道了一声痛,然后就晕倒在桌子上面。江采苓长舒一口,连忙抽回了手。见苏清城真的昏倒不省人事之后,才又抬起手,心有余悸地轻轻解开苏清城的外衣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信号弹。
就在握着信号弹抽回手的时候,纤细的手腕忽然被搭理握住,江采苓低眸就对上了一双格外清醒的眸子。
江采苓脱口而出,“你根本就没醉?”
“本皇子当然不会轻易上当,你以为你的雕虫小技能暗算我吗?”说着,手中的动作更加用力,俊脸逼近江采苓,眸中透着阴鸷的狠意,“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皇后买通你要害我!”
得了,敢情还是没有醒酒!
面对一个不讲道理的醉汉,试图以正常的方法根本就不会有效,江采苓先是对着天空放了信号弹,然后像是哄孩子一样,对苏清城温柔说道,“城儿乖,母妃怎么可能害你呢!”
“骗谁呢!我母妃是南安城中大美人,怎么会像这样的丑陋不堪!”
江采苓:“……”
连着被同一个人嘲讽容貌,江采苓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要爆发了,“你要撒酒疯就回去撒,别在这里拽着我!”
“想要跑!本皇子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背叛我?”苏清城长臂一伸,将江采苓扑倒在地上,抬起拳头毫不怜香惜玉地就朝着江采苓的脸上砸下来。
你姥姥的!
江采苓屈膝,就对着苏清城的下浮踢去,他好像是有防备似的用小腿挡住了江采苓的进攻。
“苏清城,这是你逼我的!”江采苓本来不想用左手指甲中的毒药,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用是不行了。手指甲刚刚触碰到苏清城的皮肤,就被对方单手握住了她双手的手腕固定在了头顶之上。
眼看着拳头就要落下来,江采苓紧紧地闭上眼睛,心中想着等明天他醒酒之后一定要好好地算一笔这个账!
可是,没有预料中坚硬的拳头落在脸上,反而炙热的、柔软的、如羽毛般轻盈的东西落在自己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