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江采苓气得一时间说不话来,没有想到顾既明在那时候就发现了,那他岂不是每次看他演戏的时候心中都在笑她吗?
顾既明看着江采苓生气时候脸上的现货表情,觉得十分满足,走近浴桶,修长的手指拄着木桶的边缘,猛地俯身,俊挺的鼻尖几乎与江采苓的小巧鼻尖对上,“你觉得现在一定要和我说这件事情吗,我的定力没有那你想象得那么好。”
听到了清润声音中夹杂着低沉的沙哑,江采苓又往水中躲了躲。
顾既明也不再逗她了,将衣服放在软床上道,“你有问题想要问我,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甚至还要千方百计地不想嫁给我。我们来日方长,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解答,不过你现在想不想去看一场好戏?”
江采苓眸中染上疑惑,但是心中隐约猜得到,看样子在她中了春风十里之后,顾既明安排了一场精彩的好戏。
她也很想看看这场戏。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换上衣服,江采苓对顾既明说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顾既明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此时,大清寺。
钱兰不知怎么的,婢女芳儿迟迟没有回来。
然而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若是再不去,寺里面的香客只怕就要安寝了。
于是就派人去江采苓的房间探一探,派去的婢女回来时候面色羞红,“回小姐,奴婢在外面老远就听到了声音,屋里面干柴烈火,有不少人都听到了,指着房间一轮呢。”
钱兰俏丽的脸上此时笑得狰狞,红唇一扬,满是嘲讽地开口,“是这春风十里名不虚传,还是那贱人骨子就是那路货色?”
正值戌时,钱兰一脸惊慌失措地跑进了母亲住的房间,里面还有几个贵妇人,桌子上放着茶杯,显然是在闲聊。
钱兰母亲杨氏见自己姑娘在众人面前如此失礼,不禁轻声呵斥道,“兰儿,平日你向来稳重,怎么今日慌慌张张的?”
“母亲,我一个时辰之前本想着去找贺姐姐闲聊一会儿,却看到有一个男人进到了贺姐姐的房间。当时我有点害怕,就没有走近,可是当我刚在又去找的时候,就在门外听到了猫叫似的声音。前些日子我话本上,就有猫妖杀人的事情,娘你说贺姐姐会不会遭遇了意外?”
钱兰说话时一脸天真,可是在座的都是已婚妇人,自然知道一个男子进了女子房间里面传来的猫叫代表什么意思。
杨氏一脸尴尬,“兰儿,你可听清楚了?莫不是外面的野猫叫唤吧!”
“不禁我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三五成群聚在门口呢。”
一旁礼部尚书的发妻霍氏拍案而起,她是本朝编撰《女则》、《女戒》一品女官的后代,自小就被教育女子该有的德行,加上本身就是虔诚的佛教信徒,听闻此事,怒火中烧,“岂有此理,佛门重地,竟然有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就算是顾既明是丞相,男未婚女未嫁,又是在佛祖圣地,也不能如此放肆!”
钱兰诺诺开口,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关顾相什么事情,我刚才并未看到顾相?”
“什么?那你说的男子不是顾相?”
“虽然天黑并没有看清长相,但是书生打扮,比顾相矮了许多。”
霍氏冷色道,“呸!好一个贺仲先生的女儿,这哪里是书香门第的千金,我看比起青楼娼妓还有不知廉耻!你们随我来,今天我就要替佛祖惩治了这二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
很多人都加入了其中,这捉|奸大队浩浩汤汤地就出发了,到了江采苓的住所,还没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秽语浪叫,不堪入耳。
杨氏慌忙地堵上了钱兰的耳朵,不禁摇头和旁边的夫人说道,“没想到看着单纯的姑娘,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教养的!”
孟云闻信也赶来了,听到里面的声音她如何都不相信是自己的闺女。
刘氏在一旁安慰着她,自从江采苓在赌场救了贺宗耀之后,刘氏就对江采苓一家多了几份真情,而且她女儿潇潇也是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更能理解孟云的感受,“嫂子你别担心,翎儿是个好姑娘,断不会这么做的,就算里面真的是他,也定是其他人做的手脚。”
“一定不会是翎儿。”孟云看着柔弱,但是内心强大得很,看到了手中拿着炭火的白荷不禁上前问道,“白荷,这是怎么回事?”
白荷此时也手足无措道,“夫人,我一个时辰之前去取炭火了,但是迷了路,方才回来,姑娘发生了什么?”
这时,追赶黑衣人的贺潇潇也回来了,看到门口围聚着议论纷纷的人,暗道一声不好,她刚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霍氏是这些人中身上有着一品诰命的人,加上本身就对女子礼法这件事情看管得重,带着其他几位夫人就撞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