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和他说说笑笑,他还是和在家里那样温柔体贴,一副国民好老公的模样,可是当车停下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建筑物俨然已经换了一种表情,也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到常遇爵现在的冷若冰霜,我下意识的往角落蜷缩身子,他回头冲我一笑,也没冲淡我对他的恐怖,对过去的恐惧。
看着身影越走越远,就仿佛感觉到他离我也越来越远,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爱情,我怎么轻易让它烟消云散,化作悲伤的记忆。
在他消失在黑暗的拐角时,我脱去高跟鞋,按着他的路线,随他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这栋大楼很陌生,我从没有见过,楼下的格局也复杂的过分,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弯,昏暗的灯光只有那么两三个,根本撑不起楼道的光明,我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再发生个什么意外情况。
在这地下室绕了一大圈后,终于在最角落的一个小过道里看到了人的身影,人不堵只有两个,却每一个都是西装革履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背手挎站在房间的门口,那个房间里还在不断的传出男人的声音。
常遇爵是在这里吗?我犹豫了,想起身离开,却发现我根本忘了回去该怎么走,蹲在墙边打亮手机,却发现这里一点信号也没有,无服务的状态。
正当我鼓起勇气打退堂鼓时,从那个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啊!”那声音要多惨有多惨,听着渗人。
我打了个惊颤连忙站起身,手扶着墙边,悄悄往外走,突然一阵声响从我脚下传出,我踢到了易拉罐,只听几个匆忙奔忙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在我还没来得及离开时,刚刚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比我高很多,我只能仰头看他们,我嘿嘿一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一弯腰,恭恭敬敬的伸出手,“夫人,请。”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两个大男人的注视下,我走到了门口,心砰砰跳个不停,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或者看到的场面快速脑补了一遍,他为我推开门时,我闻到了血腥味儿,很浓很浓的血腥味儿。
昏暗的灯光下,我依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棱角分明,冰若寒霜。
这样的常遇爵让我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被他爱后再见这模样,熟悉的是他不爱我时的模样。
不管哪一种,无异于都是常遇爵,始与末,初与终。
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生闷而沉重,荡起一地的尘埃,穿梭于我与他之间,明明几步之遥,我却觉得之间隔了条银河。
地上血淋淋的男人还在喘息,低声哀嚎,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而变得悲伤起来,只觉得凉风习习,呼啸而过。
他转头,凝眉看我,脱下外套搭在我的身上,这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没有在家时的细腻,却也很暖,“这里冷,你该在车上的。”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车上,我一个人害怕。”
他轻笑,在我额头上留下一吻,搂上我的腰肢就要转身往外走,“我让司机回去陪你,放歌给你听。”
我没有动,他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依旧摇头,不语。
他把我搂在怀中,脸埋进他的胸膛,眼前一片黑暗,我慢慢抚上他的腰肢,抓着衣服,攥的紧紧的,“遇爵,你陪我吧,好不好?这里很可怕。”
“啊!”地上又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吓得我冷不丁抖了抖,头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找死吧你!”
无情的嗓音在头上传来,常遇爵一记凌厉的目光落在刚刚动手的男人身上,紧接着,周边响起错综复杂的脚步声,稍后,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