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瓷儿面上也尽是喜色，望了一眼门外，近她耳边轻声道：“我时下先跟公公过去，寻双那边你多找几个人盯紧一点，我害怕香草会有什么动静，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她。”

“那皇后呢？”

“放心，皇后这个时候不会过来，她应该忙着应付前去闹事的余妃娘娘。”

采荷了然点点头，只听柳瓷儿又道：“你再派几个人去打听一下，那晚夜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采荷眼中满是诚恳，点头道：“姐姐放心去便是，这里有我帮忙看着，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那就好！”柳瓷儿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相信你。”

柳瓷儿说罢，然出门跟公公去了永寿宫。到了永寿宫，本以为只是帮太后沏壶茶，不想一进门就见到一身龙袍加身的皇帝正和太后坐在榻上谈话。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柳瓷儿站在门前，福身行了一礼。

皇帝和太后闻言转头望向她，柳瓷儿低着头，不愿去看那个男人的表情。

“瓷儿！快起来，到哀家这里来。”太后满面笑容地唤她过去。

柳瓷儿颔首一礼，然后轻步走到她的跟前。

太后命人在一旁安置了椅子，然后让柳瓷儿坐下，望着她含笑道：“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在茶宴上喝了你的茶以后，这两天一直念念不忘，就连睡觉的时候还都在想那个味道。”

柳瓷儿谦虚回道：“太后能喝上奴婢一杯茶，是奴婢三生有幸。”

见她如此谦虚，太后轻笑道：“你这孩子，让人看着就是喜欢。”

柳瓷儿也颔首一笑，“太后过奖了！”

“怎么还自称奴婢，朕不是说过，你做了女官以后，可以自称我或者瓷儿。”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责备。

柳瓷儿抬眸望他一眼，颔首一礼后并没有回话。

皇帝见她似乎闷闷不乐，蹙眉问道：“学士为何不听朕的话？难道对朕有什么意见？”

听闻这话，柳瓷儿只觉喉中一阵苦涩，咬了咬嘴唇，颔首行礼道：“瓷儿不敢！”

见他改了口，皇帝忙笑道：“这就对了！日后不许再在朕面前自称奴婢。”

柳瓷儿点点头，不再作声。

太后望了望二人，眼中流露喜悦，起身笑道：“哀家突然想起新抱来的小猫还在后院，我先过去瞧瞧。皇上和瓷儿在这里说着话，哀家速速就回。”

见太后要走，柳瓷儿突然一阵紧张，望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皇帝。皇帝见她望来，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无奈，只好给她行了一礼答应。

太后眉开眼笑地出了房间，那种神情就好像留下一对新人在房里谈话。

太后走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柳瓷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皇帝左右打量了她一会，轻声问道：“你在生朕的气？”

柳瓷儿摇了摇头，“瓷儿哪敢。”

皇帝眯眼问道：“那你为何突然对朕如此冷漠？”

一句话问住了她，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突然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静初？想到此，不免又皱起了眉头。

皇帝见她脸色愈加难看，挪了挪身子，凑近她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轻笑道：“有的人连味道都不同，很让人喜欢。”

柳瓷儿往后撤了撤身子，突然不想让他靠近，沉声道：“皇上的妃子那么多，每个人的味道都不相同，皇上的嗅觉自然也很挑剔。”

皇帝闻言蓦地瞪大半眯的双眼，挑唇笑道：“朕好像在你身上闻到了醋的味道。”

柳瓷儿抬眸望他，四目相对，突然再没了当初那种激动，沉声问道：“瓷儿有几句话要说，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听。”

皇帝点点头：“你说。”

柳瓷儿吸了一口气，道：“我说的这件事有关你的瑞采女，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那件《瑞鹤图》，当初香草凭借这幅图坐上了执掌姐姐，然后又受到皇上的喜爱当上了采女。其实那幅图，并非她的创作。”

“哦？那是谁的？”

“彩雀。”

“彩雀是谁？”

“一名被人害死后扔到枯井的宫女，也是我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