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苑宫里,余妃正坐在院子里听着戏曲,只见一身素白衣衫的香草走了过来。
香草打扮的很是素雅,面上只施了淡妆,看上去温柔沉静。她含笑上前,给余妃行了一礼。
余妃让戏子们退下,然后命香草起身,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啧啧嘴道:“瑞采女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我素苑宫里来了?”
香草命夏香把准备好的银子交于余妃身后的菲儿手里,然后含笑道:“臣妾方前听说娘娘很爱听戏,正好妹妹又会唱几句,所以就过来与娘娘请教请教。”
余妃闻言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怀疑道:“你还会唱戏?”
香草含笑道:“小时候曾跟一位师傅学了一段时间,唱上两句还是没有问题的。臣妾知道娘娘喜欢听越剧,不妨让臣妾给您唱上两句听听。”
余妃见她很有诚意,曼声道:“唱吧!我来听听。”
香草行了一礼,这便嘤嘤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很美,曲调唱的又特别好听。
余妃觉得有点意思,这便让她停下,命人给她搬了凳子坐下。
余妃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说吧!找本宫什么事?”
香草故作为难的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在宫里有些无助,受人欺负也无从倾诉。”
余妃冷笑一声:“还委屈你了?告诉你,要想找人倾诉,乖乖滚出皇宫最好,否则只有惨死的下场。”
香草难过回道:“娘娘说的是,只是有些人能耐起来,谁也制服不了。”
余妃闻言一挑眉头:“你说的是谁?谁又在后宫里滋事了?”
香草望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委屈道:“就在今天,我听说尚瓷局里上任的女官欺负了我在尚瓷局的一位室友,罚她一下午雕刻二十件瓷器,原因到底都是因为她跟我同住过一室,方前替我说了几句话。”
“哦?新任女官?那不是柳瓷儿吗?”
“对,就是她。因为之前她屁股被害一事与我记下了仇,所以才刁难寻双来讽刺我。”
余妃左右打量了她一会,嗤笑道:“之前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看来昔日的姐妹果然能变成仇人。”
香草抹了抹眼泪道:“人心叵测,我以前确实把她当做好姐妹,但是自从我在尚瓷局坐上执掌姐姐,她就再也不理我了,还总是冷嘲热讽。后来我进了玉清阁,本以为能躲过她,没想到她开始欺负起我的室友,还放话说一定要狠狠地整治我。并且她还下令要封锁尚瓷局的宿院,任何人都不要和外界接触。”
余妃一扬眉头,“哦?她有这么厉害?本宫之前瞧着她还是个挺不错的姑娘。莫不是你编了瞎话来骗本宫?”
香草忙解释道:“娘娘不要误会,我实在是孤立无援,本想在玉清阁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不想就这样被人害死。我原本想去找皇后娘娘帮忙,但是柳瓷儿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又怎么肯帮我?”
“她是皇后的人?”余妃闻言一惊,“你听谁说她是皇后的人?”
香草无辜地望着她,“难道娘娘您不知道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们在尚瓷局的时候都知道,不然她怎么会这么顺利地坐上女官?”
余妃摆了摆手,觉得思绪有点乱:“不对不对,皇后的人不是静初吗?怎么可能是柳瓷儿?我见皇后可是对柳瓷儿狠的牙根痒痒,怎么可能是她的人?”
香草道忙:“娘娘啊!您太善良了,别人阴险狡诈您怎么能看得出来?或许就是一场声东击西呢?况且整个尚瓷局都是她的,里边的很多人自然也是她安排的。我之前在尚工局的时候,就见过皇后身边的公公找柳瓷儿谈话,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尚工局的人,大家都有见到过。”
余妃闻言琢磨一会,然后一拍桌案,冷喝道:“难道这又是皇后耍的把戏?为的是让柳瓷儿当上女官好接近皇上?”
香草望着她点了点头,“娘娘您太善良了,怎么能跟老奸巨猾的人比?千万别让人给算计了啊!”
余妃越想越生气,不觉握紧了拳头,皇后如此奸诈,或许真的能做出声东击西的把戏,看来是自己太过轻敌了。
香草见她动怒,垂泪道:“都说皇后很厉害,看来真的很厉害,受了欺负也没人敢去说理。如今她安排一个柳瓷儿,也不知寓意何为。”
余妃冷喝一声:“她能寓意何为?她就是狗急了跳墙。”
香草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是没什么办法了,柳瓷儿有皇后撑腰,我怎么能斗得过她。”
余妃瞥了她一眼,蹙眉道:“别那么没有骨气,明日我就去趟尚瓷局,看看她柳瓷儿到底有多厉害。”
香草闻言立马给余妃行了一礼,感激道:“娘娘果然人善,臣妾就指望娘娘了,日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娘娘的。”
余妃常常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冷冷“嗯”了一声,表示已是赞许她投靠自己门下。
香草见状,心中满是得意,看来余妃也是个好骗的主。